但他依然和姒玉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从容得。

        “姒玉同学，你的抄写已经完成了，可以离开。”

        霞光从窗外消失，一丝凉风夹着雨珠拍在了窗边。

        毕竟，全天都知，姒家主正在为她挑选未婚夫。哪怕是在玄微书院，他也能觉到在这位小同学的边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

        “是枫叶。”黄油纸伞上绘着一枝俊瘦的枫叶。她转动起来，一枝红叶转了一树红叶，在灰蒙蒙的雨幕中红得发光。

        明明照先祖的规矩，男只需要个好夫郎，好父亲，不需要学富五车，术法卓绝。‘男无才便是德’，你是不是违背了先祖规矩呢？”姒玉找到他语言上的漏，用那天真稚的声音发问。

        这话太荒唐，秋陵玉指责：“你不该非议先祖留的规矩。”

        “你不和我打一把伞吗？”

        秋陵玉哑声，他站在讲桌前，后是空寂的学堂，面前是姒玉的功课，抬是桃女婆婆的画像。她是镜花岛上第一个老师，教导了四名优秀的弟。她的弟们继承先师遗志，将镜花岛建成了富和平的世外桃源。

        “我……我自然没有违背先祖规矩。”秋陵玉找回了自己的思想，沉着，“并没有一条明文规定男不可以读书不可以学习术法。‘男无才便是德’指的是男要明辨是非，安分守拙。而读书才能明辨是非，知晓安分。修习术法也是为了将来能保护妻主……这一切，都是为了成为一个好夫郎，好父亲。”

        “礼在心中，不可不敬。”

        秋陵玉固执已见，姒玉只好独自撑着伞走了雨中。

        “那么，陵玉哥哥，我听说你在术法课上名列前茅，又如此勤奋地钻研学问。你是为什么呢？

        “哦，又是规矩。”姒玉不再客气，她伸胳膊，接过伞后撑开。

        “为什么妻主需要你的保护？明明女在术法上的造诣比男许多。”

        姒玉看着他。

        姒玉不解：“可是在堂里是没有分席的。”

        姒玉只好照，但嘴上还是不服气：“好好的路不让走，非得加这个劳什。”

        “这不合规矩。而且我的书童会来接我。”他保持着递伞的动作。

        “不可越过分席。”秋陵玉平静：“你把功课放到讲桌上，我自去检查。”

        “规矩……大家都必须遵守规矩吗？”姒玉将功课放到课桌上，沿着分席的左边走回位。

        世外桃源里，男和女一样，都很幸福。

        他觉自己被这个大小近了陷阱里，她早早在蹲守在陷阱边装无知的样，迷惑自己往前走。

        “学堂圣地，自然要格外守礼。况且男女在堂也是分席而坐。”秋陵玉一边解释一边想，果然是个天真愚蠢的惯小，好在她年纪不大，还可以纠正礼数，重塑品格。

听到这种狡辩，有些好笑。但旋即想到，这是一个被家里惯的千金小，不知礼数且天真愚蠢，还是不要扯上关系为好。

        姒玉站在廊，没有接过秋陵玉的伞，而是仰着脸问。

        姒玉拿起抄写完成的功课，站起来。秋陵玉见她要穿过分席走过来，连忙声。“不可。”

        秋陵玉一页页翻着她的抄写，墨韵清秀、行云，可见执笔人这半个时辰心境平和，不骄不躁。

        “是，你说的没错。女在术法上的造诣比男许多，被保护的应该是男。可是弱者也有想保护的人，有时是别人，有时是自己。”秋陵玉转过，世家公得优雅的笑容。

        琥珀拿着伞，推

        姒玉则歪看着门外的重重雨幕，为难的表：“喏……我今日没有带伞。”

        “何必呢？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

        秋陵玉第一次认真的看这个女孩。她个只到自己前，还那么瘦弱。但却有一张粉雕玉琢的娃娃脸，俊长的细眉一双无辜幼态的圆睛，搭肉乎乎的小嘴巴。这是一张孩的脸，还没有沾染上世俗和望，仿佛刚才的咄咄人是自己的幻觉。

        秋陵玉隔着分席走向讲桌。“自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九岁的小女孩神澄澈无邪，直勾勾地看着秋陵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