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炎今天来得很早,桃夭刚换完衣服,朱那儿就叫她去办公室。
还是个折腾人的梦,她有些无语,掬起一把凉在脸上,总算浇去了梦里残存的浪。
踏实,清晨醒来,她神饱满。却在起床后突然想到自己半夜了个梦,一时梦中缱绻悉数回忆起来,竟是自己与褚江宁赤的被翻红浪,掀起阵阵锦帐风,梦里笑息,不知疲倦。
桃夭知对方想听什么,因此将昨天饭桌茶局的事一五一十讲了。杜伯炎听罢,良久未置一词。
“小仙女儿,你的包裹。”那人站在院里朝楼上喊,桃夭站去窗前看,来的是前面博院的工作人员,桃夭跟他只是认识,平常接不多,因此搞不懂他来送哪门东西。看人家气吁吁的,也不好怠慢,因此她开窗:“汪哥,先上来喝茶吧,我们都在!”
褚江宁一脸半个月没面,也没电话扰微信轰炸,桃夭欣喜若狂,就差求神拜佛谢天谢地了。
“倒也不是突然,就老总觉得这人年纪不大,城府很深。昨天的事,他跟那个魏鸣珂显然是想借咱们的这棵树,为他们自己招风,用意恐怕不简单。”
同事们满怀期冀的八卦之魂,在汪主任一番解释后,顿时都消散了,大家继续喝茶闲聊,直到近班时间,才各归位收拾东西。
正咬牙切齿着,忽然手机响了,陌生号码来电,归属地北京。不用想就知准是褚江宁打来的,摁了接听正准备问候,就听对方笑声传来,“正恨不得杀了我呢是吧?我在你们院外东边的凉亭里等你。”
宣纸上是一副工笔勾勒的丹青人图,只见芍药从中乱红飞舞,一人卧在花侧的青石板上,媚态横不可方。那人无论神形都跟桃夭别无二致,只是——人衣带半宽、蝉鬓歪斜,香肩上一方松松垮垮的红牡丹肚兜,可惜未能盖住人,使其酥好不销魂。再看人,罗裙散地,脚儿白,光洁的双放地张开,风宝。人脸双颊酡红,目光望向不远同样衣衫不整的男人。
她忍不住握起粉拳,恨不能现在就找到褚江宁拎来一顿暴打,只可恨那混的藏之不得而知。
好一张不失古韵的图,桃夭恨得牙,敢褚江宁那个王八消失了半个月,是闭门搞这不要脸创作去了!
将盒随手放在后置架底层,桃夭故作不解地问:“汪哥,收件人不是我啊,怎么送我这来了?”
见她一脸的苦大仇深,杜伯炎也不再多话,让她自己去忙。
同时们也纷纷投以好奇目光:“谁送的宝贝啊,还劳咱们汪主任亲自跑一趟!”
杜伯炎笑了,直截了当问:“他是不是在追求你?”
杜伯炎一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桃夭无语问苍天,心说这大伯风了吧,我劝他提防小人作怪,他劝我跟小人相?
这天午,正好云楼没客人来,桃夭跟朱等人都在茶室里喝茶聊天,门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等展开那张画细细一瞧,差儿没气死。
这次轮到桃夭愣住,想了想说:“也算是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对,这个是跟土特产一块儿寄给我们领导的。发件人是谁你应该认识吧,领导说发件那位跟电话里交待,说是关于搜罗了些关于安徽茶的资料,你们后边收不了快递,所以顺寄过来托我们转交的。”
桃夭总觉得古怪,不无担忧:“伯伯,这个褚江宁可靠吗?”
姓汪的工作人员上来时,桃夭已经拣茶碗为其斟好了茶,对方将一只包裹严实的方盒交到她手里,而后着气坐饮。
桃夭走去三楼独属于她的更衣间换衣服,关好们才找刀片划开快递盒,里面是一个的锦盒,打开看,锦盒里除了一张宣纸画外什么都没有。她越发纳闷,心说褚江宁又搞什么鬼?
“诶!”杜伯炎开导她,“不要一把人瞧扁了,那小虽说行事有些张狂,其实本不坏。就是这些年一直跟他家里闹别扭,也三十好几了,决不结婚。他要是真的追求你,作为长辈我劝你考虑一,还算个不错的小伙,看嘛。”
桃夭又给众人斟了杯茶,才低打量手上的东西,是从安徽伫宁县发的顺丰次日达,地址就填的博院,收件人前某个领导,本想就地拆开,可看到发货人一栏“陈鹏”两个字时,她顿时一,打住了当众拆件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