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自从师父没了咱们再见面,你一直怪怪的。”男人自嘲地笑了笑,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
“李响,你在哪个里面?”
再之后,我的板床上多了一个席梦思枕,我拼命让烟气代替肺里的氧气,在脑昏沉间抱住枕隐隐梦乡。
“启,”我缓缓开。“如果能重新回到那天晚上,我愿不那么善良。”
“你不也是吗?怎么,你亲哥哥结婚,你不为他兴啊?”启盛的笑凝固在脸上,室响起舒柔的音乐,启站在台前,白西装贵气十足,看起来容光焕发。后大门被推开,陈书婷拿着捧花款款场。
在师父去世后的几年,我开始失眠。
“无论你什么,我都会与你一起,我们是搭档,不是吗?”我看着男人的后脑勺反复揣摩他话里的意思,兜里的震动打破了沉默。
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我躲厕所隔间闷声痛哭。
“响,这一次你不会再孤一人了。”
“你去见谁了,我看你回来的脸很不好。”男人通过后视镜与我对视,又说了些我听不明白的话。
启,你也和我一样痛苦吗?还是说,你本就没有把这段认真对待,沉迷于此的只有我?梦里恍惚间我又看到那个雪夜,前人明眸皓齿,红扑扑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我轻轻为他掸去额角的雪花,睁开时脸上还留着未风的泪痕。
隔间外静悄悄的,静的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不知呆了多久,门外的传来脚步声,脚步声站定,低沉颤抖的声音喊我的名字。
我推开门,男人圈通红的走近我,我推开男人脚步飘忽,像是踩着棉花。
不知我是怎么在疼裂的况回到车上的,只是醒来时安欣已经坐在驾驶位,车开好远。
“启盛,你哥压就没有就给我发请帖是吗?”启盛摘镜片悠哉的拭,得意的神说明一切。我看着他慢悠悠上镜,镜片后的神幽深。“可是我哥很她,他和我说过,陈书婷是他的第一个深的初恋。”
我早已习惯了怀里的温香玉,夜晚孤独尘嚣而上,从脚趾渗透到发丝。回想起男人的脸,心总会坠着疼痛。无数次的午夜梦回,男人的笑颜伴随着师父的脸一同现在脑海,两声音同时叫我的名字,我把自己蜷成一团,无助的捂住耳朵。
“你知吗?你们俩的位置是我特意安排的,这桌是除了主席位以外视野最好的,我哥待会在台上往望最先看到的就是你。”男人的声音像是毒蛇嘶嘶作响,他兴奋地看着我,似乎格外渴望能看到我失控的样。台上启搀扶着新娘上台,在看见我的一瞬间怔住,不过男人并没有失态,只稍稍瞥了一便收回目光,调整好的笑容重新挂在脸上。
“李队长,今晚别忘了醉宾楼还有应酬呢,省领导都来了,你可不能缺席。”我低声应承着关掉手机,怕安欣质问便让他停车。
这场景依稀有些熟悉,是在我第一次对他起了恻隐之心的那个夜晚,我们份对调,故事重演。
“醉宾楼是吧,枫丹白里面那个私人的是不?”我瞪大睛,看着男人熟练的换挡加速,驶向那条必经的公路。
“响,什么都别问,我这么自有我的理。这一次,我们一起把他倒,这一次,我陪着你。”
我盯着他的乌青,一烟气吐在男人脸上。
“哪怪啊?我不一直都是这样。”见我不语,安欣放低了声音认真起来。
“李响,我没有给你发请帖,这种事太伤人了,我不会的,你相信我。”我无力抬手示意男人收声,咬牙克制住鼻尖再次涌上的酸意。
“你醒了。”我着自己哭的睛,扶着车座艰难坐起来。席间安欣像是看到什么人去了一趟,不过回来便一直闷闷不乐。我当时的注意力全在家兄弟上,没有来得及问。
我拧灭烟,在众人的呼掌声中快步离开。
“在婚礼上,我看见了赵立冬和王良。这两个人,本不该现在那里。”安欣的语气平静,可我却在这平静中听到了万顷恨意。
我愿像一个恶劣的混,扒开他的找同事一起嘲笑他,然后在他的世界留罪恶的影。恻隐之心,是我当初埋的因。如今这因已经枝叶,枝树繁茂。所以结的恶果我都要一一承受,无法推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