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位,我才明白什么叫不胜寒。我心知肚明赵立冬想腐化我,可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我这位又渺小的像一只蚂蚁任人搓扁圆。酒会饭局铺天盖地的涌向我,有些人的脸我很熟悉,他们常常登报,都是远近闻名的慈善家和政府官员。他们在酒局上纵享乐,丑相毕的样像一只只原始的畜生。我被莺莺燕燕环绕,不知自己该不该醉。
“这明明就不是真相,你为什么不把真相说来?”安欣大闹了师父的追悼会,像个胡闹的孩在一片哀痛中固执己见。我在此刻爆发了所有的绪,拉走了胡闹的安欣,在无人对着他的脸猛的打去。
自从上次事后我与安欣就再也没有来往,我知他对我很失望。面对位和正义,我选择了前者。安欣闻声回,憔悴枯槁的模样不禁让我隐隐心疼。
如今的我,什么都不意外了。
“响,好久不见。”
“你闹够没有?”安欣愣在原地,捂着发的脸颊脆弱的颤抖,犹如秋日里一颗被大风摧残的枯细树苗。我把所有的恨意都汇在那一拳里,那是我对自己的恨,为了不让自己痛苦的快要死掉,我只能将恨意转移,去恨这个世界,去恨旧厂街的那个卖鱼佬,去恨前的男人。
安欣里再没有初遇时的光茫了,深眸犹如一潭死,看到我时嘴角颤抖,圈瞬间红透。他伸过手想来抚摸我,半晌又克制的放。
即使我走的,是一条阴险万分,荆棘遍布的路。
原来本没有生机盎然的港湾,只有一片死气沉沉的荒迹。那朵烈红在灰白冷冽间太过闪耀,恍若火光迷住了我的。
我在师父的墓前,抛了那枚命运的币。关于那个问题,我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随着孟局安局的升和师父的牺牲,我被人举荐坐上了京海刑侦支队队长的宝座。
一日为师,终为父。
您的指引,将是我穷极一生都要追逐路。我捡起币,小心的贴放袋。
我紧紧搂住师父的尸,尽了之前二十六年所有的泪。
来,我们就结婚。”是啊,总会有青天白日,灯塔随暂时失去光亮,至少也是一个可以躲靠停脚的港湾。虽然他被牵扯其中,但是他的最终选择也足够证明他心本善。只要接受了应有的惩罚,他还是他,他就还可以指引我的灯塔、容纳我的港湾。我像一个教徒虔诚的祈求着,期盼那一天早些到来。
只是我没有等来那座灯塔恢复塔光,却在一片黑暗中听见了倒塌的轰鸣声音。
我恨得浑颤抖,也自责的说不话。
以赵立冬的势力,小错无法撼动他分毫。我要积少成多,拿到的证据越多,把他拉的胜算就越大。如今的我不再去想如何明哲保,只有在其中,我才能成功。我不想让我师父失望,也不想让我的好战友失望。
“拿我去换前途吧。”师父语气平静,似是放了所有的执念与怨怼安然面对死亡。当警笛声穿透整个工厂,我仍然不肯放开师父逐渐僵的。
师父被以烈士的规格葬陵园,启的罪证被我咽肚里,从此再不发一言。
所以我丝毫不意外那辆停在门的奔驰座驾,也不意外那个仅有两面之缘的王秘书会突然邀我去什么庆功宴。
我更加自然的穿梭在各种应酬,在所有人面前俯首称臣。我接每一个领导递来的“项目分红”,又在午夜昏暗的房间把赃完整包好放屉。
我低凑近师父,在师父中听到了那本不该现在这里的名字。大片零碎的事被拼凑完整,也拼凑一个陌生的启。
我敬当榜样的师父是警局的奸细,我尊为人的启把自己玩于掌之间。也许我早就该死在那个雨夜,这样就不用来面对这双重痛苦。所以理所应当的,我又和最开始一样,回了清醒的哑巴。
“今天师娘也在,逝者为大,你就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好不好?”我又可怜巴巴的佝偻着,双手合十去乞求慢慢后退的安欣。那影离开的很决绝,就像对我万分失望。
什么非黑即白,灰才是常态。当世界混沌,黑只会吞没白,而白连保全自都不到,又何谈不染污。
我不该是这样,曾几何时,我也是为了追求正义才毅然报考警校。
安欣,我会向你证明,我的路也是正确的,我们一直都是同路人。
是的,我不是他们,也不会变成他们。
每次参与了酒会我总会来到师父的墓前自省,看着碑上的淡淡笑颜,漂泊不定的心才获得片刻安静。这个习惯我持了两年,两后年的一天我如同往常一样走墓园,在碑前看到一个伫立的影。
我想醉,因为酒可以让我暂时逃离这个世界,我又不能醉,因为我要保持清醒不能犯错误。我也想无忧无虑的扎这个大染缸,可在推杯换盏、醉意盎然间,那双在墓园里失望愤慨的泪总会让我猛然清醒。
命运像是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在我想往上爬的时候教我安稳,又在我渴求安稳时将我推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