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交好，若她们二人登基，定结成姜楚之好，届时楚助姜攻陈，姜助楚伐周，可解两害！天再无四国，屏障消除，百姓安康乐业，可游走四方，就算二君携手共治那又何妨！”

        程青弦看着她笑容璀璨，虽面，却遮不住风华绝代，便也跟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却叹息一声，望着窗外呢喃：“百姓疾苦，你看上元节大家笑得多开心，可都城之外还有那么多人在吃苦，我自山后一路走来，见识有娘割肉养女，卖求米，更有甚者衣不遮，令人目惊心。”

        “我之抱负，便是愿天人居有定所，有无饥，衣有所穿，黎民不饥不寒，路无冻死骨。”

        程青弦双眸怔怔的看着她，一时间心震动讷讷不知所言，这种绪极复杂，似乎是激动，似乎是心悸，但无论如何，程青弦都抓着她的手，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模样对她说：“未来姜君一定会实现的，我军后，便是豁这条命，也会尽微薄之力，助姜君完成您的愿景！”

        她看着程青弦，忽而抿唇低笑，“好，我姜国能得汝等义士，乃是姜国之幸，若军中将士尽似汝，姜国又何愁不得天。”

        两人畅饮一大杯，最后分别之时，她摘面，赠予程青弦，“阁次若见到我，便拿面，我定大摆筵席宴请阁！”

        狐狸面的，是一张略带稚气的飒笑脸，眉峻逸，如山间泉清澈，绿竹，微挑丹凤不见轻佻反而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程青弦着狐狸面，将这张脸牢牢刻在心中，直至两人分别后，她仍有些恍惚，仿佛是见到的天上的仙人般，黄粱一梦。

        已是深夜，众人聚于桥上、边，放一盏盏小荷灯，暗河涌动，星星的荷灯如银河连绵，亮众生。

        程青弦最后被叔母找到臭骂了一顿，叔母知程青弦心，便悄悄给她买了一盏小荷灯，叫她去放，程青弦惊喜的大叫：“谢谢叔母！”

        二人站在河边，程青弦弯腰随旁人动作，将荷花样式的漂亮小灯盏放面，她闭着许愿。

        一愿叔母安康，二愿斗福活久一，三愿......

        程青弦的脑中霎时间现那张狐狸面的笑脸，她心神微颤，三愿女公的抱负能够实现。

        从此之后，程青弦队随军征战时，脑中常常会浮现她的脸，还有那面被她仔细保存的狐狸面。

        多年愫日积月累，哪怕当年只是萍相逢，可年少时遇见那般惊艳的人，纵使程青弦之后见过更多形形的女男，都比不上那一夜，曾有人牵着她的手在人海中奔跑，肆意笑的为她，也无人如她那般，透过窗看向万生笑时中的悲悯，讲述心中抱负时的意气。

        程青弦垂眸，姜瑛听她讲述那次初见，也恍惚了许久才抚着她的脸，轻声：“原来那日的黑狗面，便是你呀...”

        “殿！殿还记得我！”程青弦一瞬间激动得眸中泪，几坠落。

        她被姜君派遣跟随姜瑛后，曾过面，可姜瑛的神从未看向过她，她便以为姜瑛已经彻底忘记自己，可谁知...谁知...

        姜瑛无奈低笑：“你与十年前模样变化巨大，谁能想到当年穿着草鞋，面容黝黑的少女，竟然是程将军呢，我自然是记得你的，你是我回姜国以后，第一次认识的人呢。”

        程青弦喜极而泣，她紧紧抱着姜瑛，却听姜瑛轻声说：“那你...那你认我时，会不会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