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过了,”明羽轻声耳语,“对不起。我应该陪着你。”
李如泽倚在她上,摇了摇:“别这样。没事的,她就是来看看我。”
李如泽扁着嘴,泪安静地来:“不要了,爸爸妈妈还不知。”
“嗯,冬天是该吃冰。”香味和烟味淡淡地混在一起,把李如泽包裹住了,“那么,接来我们什么打算?”
“不知。我不知要不要告诉爸妈,但其实,我也不知他们在不在乎……”李如泽躺在她臂弯里,仰神地望着她,“我想听你的。”
“我心疼你。”明羽垂着,“再等等,我就待在你边,陪你找到最好的办法。”
“这么说,是知了。”明羽替她去泪,“她说了什么?”
“他果然乱说了呀。”
“连他家人都听说了,还告诉我……”
“要吃gelato……”
很陌生,两人的目光都留在她上,气氛完全凝固了,直到李如岚走两步,转过对李如泽轻叹一声:“宋阿姨想你,过年回家。”
“我们不说他,不他。”明羽她的发,“明天给你带小糕好不好?”
纸条上的字迹娟秀,笔锋如同极细的针,细密地刺上李如泽的心。袋里还有一只长盒,李如泽打开来看,是一支墨绿杆的钢笔。
李如泽呆呆地,觉明羽的神正执着地投在自己脸上。跟鞋的声音目惊心,李如岚走了,留两个人站在原地,陷可怕的沉默。明羽伸手拉她,她没什么反应,和她松松握着手,失魂落魄地走回房里。
李如泽泣了两声,孩气地皱起脸:“她应该……应该是关心我。她没有骂我。”
在从前那个小小的自己中,手里的钢笔,似乎就是“成熟”在她世界里最明确的标志。那时所有的大人都说,等小孩练好了铅笔,才可以用上钢笔,因为钢笔写的东西是不掉的,对孩而言,这种无法后悔的书写方式还为时尚早,容易带来混乱,因此她很久很久不被授予这“不回”的权力,也没有资格谈去犯错的勇气。
明羽搂着她,慢慢晃到沙发上坐,将她整个圈怀里:“过年我和你回去吧。”
桌上留了一只白的手提袋,李如泽还没回过神,伸手去,摸一张纸条。
“啊。为什么哭?”明羽捉着她的手指,温柔地摩挲,“一定都怪我,我们小狗受委屈了。”
这间屋好空,却又像是布满的痕迹,纠纠缠缠令人失语。明羽如常从背后抱过来,像无数次她带她这间公寓时一样,而今天的拥抱并不让人意乱迷,安静的相拥中,两人的一同变得温,像炉上慢熬的粥。
不经意间抹满铅灰的手,铅芯那一刺鼻的气味,被偷拿到手的钢笔,还有的训斥,一切都历历在目。她至今不明白为何当年要偷走那一支墨绿的钢笔,只记得被用连串的大理说得抬不起时,她心中竟泛起了一丝窃喜。
“生日快乐,我没有忘记。”
全都没有来由、没有答案,她迄今为止的人生从来是昏昏沉沉的。总之,这支钢笔竟然真的属于她了,李如泽已经没有力气去想更多,她机械地放笔盒,在桌边木然而立。
李如泽哼哼着埋她的颈窝,不不顾地贴得格外紧,简直像要用她的肤把自己给捂到窒息:“怪我,我不该理郝奕轩的。”
明羽不动声,但停了抚摸她的手。挂钟又滴滴答答地响起来,不知过去多久,肢都轻微发麻了,明羽才抱着她来回晃了晃,哄孩一样亲亲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