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你来的。”李如泽了气侧回,冲景然挑挑眉。她很快走到了,一只大号的油蜡包被放在吧台上,李如泽低喝了一酒,余光瞥见一双瘦有力的手臂。
景然不满地起来,帮她收拾台面:“你又叫她宝贝!”
“今天倒霉。我买了本谱,本来琴行的人说送到学校,等了好久也不见来。”景然嘿嘿一笑,从秦诗妤手里接过她的晚饭,“最后又叫我先去吃饭,说是晚让老板顺路带过来。”
景然接过书跟着苦笑,给她倒了杯:“是呀,谁叫我就学了钢琴。明老师,从前没见过你,还不知原来我们东家这么好看。”
漂亮、随和、有天赋,是大分人对李如泽的评价,也是他们追求她的理由,然而李如泽并不在乎自己是否真的如此瞩目,更不在乎由此引来的打量和钦慕。说到底,比起大家的好同学,李如泽更想被足够让她仰望的人摁在脚边,被扒掉这层光彩照人的外衣,教训到涕泗横。
“这么晚到。”李如泽撇了撇嘴,伸手把她撕来,放到边的座位上,“又挨老师骂了?”
约再坐了十来分钟,店里几乎满员,灯光被秦诗妤调得更加幽暗暧昧。景然红着脸姗姗来迟,和李如泽简短地打了个招呼,就黏到秦诗妤的背上,拥着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哪里至于。”她哈哈笑起来,拿手去景然的肩,“之前是钱到位,现在人也到位了。上周才回国的。”
“不好意思,来晚了。”她的声音厚而低,尾音带一哑。给三人打过一遍招呼,她取琴谱,递来轻轻一笑,“练平均律就跟念经敲木鱼一样,是不是?”
她的肤好白。李如泽想。还微微泛着青。
李如泽合地回。酒吧的玻璃门刚刚关上,门铃晃着,响声被新放起来的西语歌盖住了。个的女人正好转过脸来,长直的黑发微微摆动,几乎缎面衬衫的光泽里。周围桌台上的小灯光黄,她的神却在其中显得尤为锋利,李如泽看着那副眉,莫名到气血上涌,五脏六腑都像在跟着心脏动,还没来得及开,就见她盯住了景然,径直向吧台走过来。
李如泽低,在碗里戳来戳去。店里的气氛逐渐闹起来,同样是大学生,在他们放肆的声笑语的对照,李如泽像只沉默的浪猫。
“宝贝,快回。”秦诗妤眯着放抹布,低声把正在神的李如泽拉回现实,“看看喜不喜?”
她和景然愉快地聊起来,稍后秦诗妤也加了。李如泽这才转过去,预备正大光明地看她;她却喝过一,就提上包要走了:“这地方很棒啊,不如年底琴行团建就来这儿?”语罢,似乎是应到了李如泽的目光,她看过来,深红的嘴唇微张,隐约挂着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