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宓起她茸茸的脑袋,“你啊你,惯会花言巧语的。”
某个会让人想起薛怀殊。
“嗯……”阿九放任想象,故意不切实际:“我想我们的家,定有一个大大的门庭。”
那是阿九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直到有一日,她从冰里寻到昏迷不醒的盛宓。
阿娘醒来后,怔望她许久,哽咽:“阿九,我该怎么办?”
阿九,向她怀里偎去。盛宓抱紧自己的女儿,掖了掖被角。夜深寒重,无法眠,心酸惆怅都好似放大几分。这种生活,阿九已陪她捱了十年,又何时是个尽?
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她被屋前的铜铃声吵醒,见到阿娘立在门外,背影隐透肃杀之气。
阿九将手中的糖送盛宓中,“阿娘睛的颜,像粽糖一样好看。”
“阿九真聪明。”盛宓观起天象,担忧:“恐怕不久会有场大雨,我们得快些把屋修好。”
“好,那就九尺有余的垂花门楼。”盛宓低笑应和,用语言描绘,“庭院呢,可以兼南北园林的风格,既不十分肃整失去亲近,又不尽是纤丽缺乏厚重,移步换景,曲蜿蜒……”轻声细语绵绵,直到陷憧憬的少女梦乡,低微的呼声传来,她才心安宁,默默望向夜空。
到了夜间,两人躺在竹床上,透过屋的,果然能看到星星。
“阿娘,没关系的。”阿九锐,知到盛宓的落寞,安:“山依庐,天星为烛,书本里可是有无数人羡慕这种生活呢。”
“啊,是粽糖。”她拿起一颗在嘴里,心满意足地盯起袖上的那裂被平整的线脚收紧,直至完好如初。
“我知,我有读到过。”阿九念:“月离于毕,俾滂沱矣。”
盛宓咬断丝线,问她,“一直看我什么?”
一滴泪从她角落,这是阿九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娘亲泪,以前无论经历过什么,她都没有哭过。
“阿娘好厉害。”说完,她躺在盛宓怀中,又拈起一颗糖置于前,细细端详。粘稠的琥珀,郁而剔透,对比的视线穿过,落在那双低垂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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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宓未言及,而是:“我们未来定会有一个安稳的家,阿九想要什么样的?”
这些人是真的寄山,还是退忍避世,又从何得知?
“看到了吗?”盛宓以指勾连起那片可见的星辰,“那是二十八曜中的第十九,也是西方第五宿,毕宿。”
同一片天,星移斗转,又是两年。
阿九是后来才知,溟洛神功一旦反噬,随着时间的推移,力也将消散,而她的娘亲也没有逃过。也是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弱者在者面前,就是一张苍白无力的纸,可以被任意。
“我再也护不住你了。”她说。
“阿娘,我已经长大了。”阿九抱住她,定:“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阿九,有人寻到了这里,我设的机关被破坏了。”盛宓转,面平静,阿九还是轻易察觉到了她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