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之中。

        “…你以前从来不会说我漂亮。”

        金的巨蛇蜷了蜷，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那以后我天天说哥哥漂亮，好不好?”荧主动牵起他的尾巴尖尖，就像小时候哥哥牵她的手那样，“我最喜哥哥蛇了。”

        哥哥的尾巴手很好，肉乎乎的，鳞片也像丝绸一样，摸起来溜溜的。

        “呵呵，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了?”见妹妹不讨厌自己如今的模样，空稍稍放心来，动作也不似刚才那般局促了，“唔…不能摸那里，那里是…是屁。”

        全都被鳞片覆盖着，谁能分得清哪是哪，但考虑到哥哥脸薄，荧只好换了个位置继续摸。

        “哥哥，我好想你。”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将脸埋在他的鳞片上用力蹭了蹭。

        她突然不那么讨厌自己变成蛇时候的模样了。

        “我也很想你。”

        巨蛇用自己覆着白薄膜的金双眸温柔地看着她。

        荧试探地伸手在他前挥了挥:“哥哥，你的睛…?”

        空解释:“我睛没事，只是暂时的视力降，过两天就好。”

        这里湿度很，是他平时专门用来蜕的窟，地上堆满了半透明的巨大蛇蜕，都是他先前积攒来的。

        第一次以蛇的姿态和妹妹重逢时，他也正值蜕期，蒙了看不清东西，是蛇最脆弱的时候。

        那天他刚经历过一场和愚人众的恶战，很累，脑也很昏沉，所以才把和妹妹同行的那个人错认成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对他发起了攻击。

        荧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吞列车的时候看也不看，把他俩给落了……

        但这绝对不是哥哥的错，是她自己没保护好亚历克斯。

        “哥哥，为什么不想让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啊?我又不会被蛇吓到。”

        荧索爬到空上，把他的当作蛇沙发来靠着。

        “绝对会被你起很难听的绰号…黄金大便、大之类的……”

        说到这里，空的声音中带了些幽怨。

        …这倒是让他说对了。

        荧哭笑不得:“哥哥，你怎么能这么想?”

        以前或许会，但现在她自己也成了一坨黄大…大了。

        他们谁都没主动提起那枚神之心的事，荧直觉，这才是哥哥真正想要隐瞒的秘密。

        “哥哥，你可以变小一吗，比如小到可以缠到脖上那种。”她突发奇想。

        空摇摇，每蜕一次便又长大一些，这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困扰，比如经常因为型过大而被卡住……

        “可以先不要看我吗?我想穿上衣服……”

        一直在妹妹面前赤着，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况且，蛇形态的他现在视力不太好，他想变回人形好好地看看她。

        “跟我还害羞什么……”她嘴上这么说，还是贴地背过了，“好好好，我不看你就是了。”

        凭什么只有他们兄妹二人变会全，荧觉得这不公平。

        巨蛇的形一缩小，一个浑赤的金发少年现在层层叠叠的蛇蜕之间，换上角落里常备的衣服后，他又变回了平日里深渊教团王殿的模样。

        “哥哥…！”

        荧一扎空的怀里，像个孩一样无助地哭了来。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有了见到哥哥的实。

        这几年积压来的委屈、痛苦，一并自她的心间涌现了来。

        “好了好了，一切有哥哥在呢，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空不清楚刚才外面发生的事，他只知，妹妹现在很痛苦，需要他的安。

        在窟外的背光，空看到了另一个男人嫉妒的脸。

        …是因为这小吗?他眯了眯睛，抚摸妹妹发的手愈发地温柔起来。

        “既然都来了，要不脆留住几天?已经很久没吃过我的饭了吧?”

        空突然用撒般的语气说。

        “嗯，我再也不要和哥哥分开了……”

        荧不假思索地答，完全没意识到此刻正在上演的这修罗场。

        空很满意妹妹的回答:“那外面的事呢?不了吗?”

        说这句话时，他的睛一直挑衅地看着门外，这是赤的宣战。

        “不了，我只要有哥哥就够了。”

        现在的她只想赖在哥哥边好好撒，弥补一这四年来缺失的亲。

        “教团…我…过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还以为早就被你讨厌了……”

        被妹妹这样全心全意地依赖着，空觉到了久违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