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宣告耐心告罄。
周铎一言不发地睨着她。
熟悉的压迫紧跟而来,聂书姚心脏霍然乱了。
他的睛很黑,山从眉骨毫无转折地走来,笔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他的骨相比周途更致些,西装笔的英模样,外放的气息孤傲又骄矜,神态总是冰冷,显得冷漠无。
“五分钟,你能让我有反应。”周铎看向聂书姚,漆黑的视线如有实质,笔直穿她的心脏,“我就答应你这个要求。”
她有瞬间的卡壳,睛错愕地眨巴两,微微张着嘴,却没发任何声音。
她到底说不那个字,面难堪地垂。
“这个给你。”她追到办公桌前,看着周铎坐,她赶紧把红宝石的盒打开放到桌上,“我知这个要求很荒谬,我知……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只能……我只能这么……算我求你了,大哥……”
他只是抬了抬,凌人的气势便铺天盖地:“怎么帮?”
聂书姚盯着茶几上的温杯看,透明玻璃杯上雕刻着复古花纹,她用拇指指腹摩挲纹路,从她办公室的那一刻起,心就一片兵荒乱。
“是,孩。”想到周途,聂书姚忽然镇定来,“你知的,他一心想死,求生意识很
“我想请你帮忙……”聂书姚迫自己直视他的双,心脏震动声太大,她几乎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只重复着一句话,“给我一个孩。”
不知过去多久,门传来开门的响声,聂书姚抬看过去,周铎刚好门,跟她打了个照面。
周家祖传的红宝石只此一颗,鲁清亚偏心到了极,明明为周家打江山的人是周铎,偏偏把所有的都给了周途。聂书姚更是周途到了骨里,还心甘愿为他这种违背理的事。
他突然想知,鲁清亚如果发现真相,会什么表。
聂书姚轻轻抬,男人已经在沙发另一边坐了来,他解了袖扣,侧着脸,微抬,在等她主动开。
五、
周铎面上绪不显,只是眉骨微拢,漆黑的睛睨着她,声线很淡:“孩?”
“他一直期待有个孩,我想完成他的心愿。”一想到病床上周途泪满面的画面,她的心就痛苦难忍,带着乞求的吻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酸楚,“所以,我来找你,想请你帮帮我。”
“大哥!”聂书姚急急地跟着站起来,她设想过周铎会拒绝,没想到他会拒绝的这么脆,她从包里拿一个盒,里面是结婚时婆婆鲁清亚送的一颗红宝石,对于周途,她素来是偏的,送的红宝石也是独一无二,说要代代传承去,让聂书姚送给将来的儿媳妇。
耳膜嗡嗡,只剩“扑通扑通”的剧烈心声。
喝的哪里是茶,分明是钱。
有些人天生自带气场,余光都带着攻击,就比如周铎。
门关上后,他这才迈开长往她的方向走过来。
聂书姚算不上怕他,但不到跟他心平气和地交,哪怕是在同一张桌上吃饭,她都尽可能避免跟他视线交汇。
既害怕被拒绝,更害怕对方同意。
有十几种,全是市面上稀罕又珍贵的茶叶,武夷母株大红袍、金瓜贡茶、太平猴魁、信阳尖等,十几万才能买十克。
周铎睨着桌上的红宝石,绪难辨。
弱,医生说这样不利于他的恢复,必须尽快调整好他的心态……我骗他说我怀孕了,这样他才有活去的动力。”
男人解第二只袖扣,没再看她,只是抬腕看了手表,是一种无声的暗示。
就像此刻。
“我知,就算他恢复了,以后也当不了爸爸了。”
聂书姚没预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就是……”她了气,着,“跟我……”
酝酿了许多遍的话术如鲠在,她摩挲着掌的玻璃杯,艰难地吞了吞:“我……”
空气静默。
他穿着一纯黑西装,宽肩长,气势凌人,侧脸的轮廓锋利如刀,眉漆黑,两片嘴唇抿得直直的,看不多余的绪,他垂向后扫了,助理心领神会地把门关上去了。
不论哪个结果,她都不愿意。
周铎起往办公桌前走:“我当你今天没来过,也没听到那些话,你走吧。”
先是冰冷的雪松味涌鼻端,接着是男人上残留的烟味,大概是客上留的,或者是他在外面呆了不短时间,烟味很淡,并不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