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腻馥然的线香一圈圈盘绕着飞ru上空,罗帐昏昏,红烛滴泪,炬成残灰。
半掩的艳红床帘xialouchu一只如同藕节的纤白玉臂。
青年半垂yan睫,轻轻掩上罗帐。
帐中外有脚步声,公主料想外tou的是陈修,便问dao:“现在几时了?”
“已是卯时。”青年无法不在意她jiaoruan声音里的嘶哑,昨夜种种,不用想也能了解发生了什么。
“这么早?”虽知陈修有早起晨练的习惯,可他竟一日也不休憩,哪怕今日是新婚第一天。
公主轻叹一声,支起酸ruan的shenzi:“那我也起来罢。”
红罗帐里伸chu一只纤细的玉手,衬在艳se里如同雪玉。
他压xia心kou微微的酸胀,还是接xia那只手,紧紧握在掌心里。
肌肤相chu2的瞬间,公主微微一怔,她隔着罗帐,平静dao:“是阿齐啊,你兄长去哪了?”
她认错了人,自然手也要从他掌心挣脱,陈齐不依,更加用力地攥紧了。
“公主jiejie渴不渴,我给jiejie倒了shui。”他不答她,端起茶撩开罗帐,看见里tou拥衾而坐的她。
公主披散一tou乌发,雪白的肩胛赤luo着,昏暗光线xia他甚至看到几抹暧昧的红痕。
她推开他递来茶shui,低声呵斥他举止轻浮:“你这是在zuo什么?”
语气里的冷快要化成冰棱刺穿他的心。陈齐低xiatou,像一只可怜的小狗,好半晌,他hou间艰涩dao:“jiejie怎么不等我?”
他得到消息赶回来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公主披上嫁衣,与他的长兄拜过天地,成了他的……嫂嫂。
可他不承认。
明明是他先认识她,先对她动心的。他牵过她的手,吻过她的唇,他甚至还为公主dai过红盖tou……
公主一定是有苦衷的,或许这只是又一场交易——就如当初公主与顾昭。他在心底为她辩驳,期冀着一个完满的结果。
可当他闻到新房nei若有若无的麝香气时,心便沉沉地塌了一角。
他自欺欺人地焚了线香,又在她帐外踌躇不前,终于听到她的声音,看见了她的容颜。
陈齐一向知dao公主jiejie花容月貌,却不知婚后的公主已如花lei绽放,mei丽的容颜写满昳丽风qing。
可将她变成这样的人,是他的兄长。
心kou弥漫起滞涩之gan,他湿run着yan,委屈地质问她。
可公主沉默地看着他,慢慢把手chou了chu来。
“阿齐?”青年沉稳的声音微讶。
陈齐知dao兄长已至,但他未曾回tou,湿漉漉的眉yan带着外tou雨shuichao湿的气息,他执着地看着她:“公主jiejie,你告诉我好不好?”
xia一瞬长剑拦在他shen前,背后是陈修han着怒气的嗓音一字一句:“阿齐,公主是你的长嫂。”
兄长的剑横在罗帐外,隔绝了他的视线,陈齐却依旧固执地望着她的影。
气氛一diandian凝结起来,如粘稠的泥,湿冷的雨。
终于,公主轻轻dao:“阿齐,就这样吧。”
冰冷雪刃粘上鲜血,如同雪中刺yan的红梅。
原来是他xia意识nie上剑刃被割破了掌心。
……………………………
你没想过陈齐会回来得这么早,也没想过他会nie着剑刃,朝你嗓音嘶哑地唤。
“jiejie,好痛啊……”他清澈的蓝眸里尽数是求而不得的痛苦,少年纤长的shen躯近乎委顿在地。
“阿齐!”陈修又喝了一声,眸光却落在你shen上。
雪白肩tou披着艳红被衾,你微微垂xiayan,喃喃dao:“就这样吧……”
咣当一声,长剑落地。
手掌被锋利剑刃割得血肉模糊,陈齐仍是han着泪看向你,蔚蓝的yan瞳泛着令人心碎的红。
他离开了。
你却没能忘掉那双yan。
曾几何时那双澄澈如shui的yan瞳里盛满少年意气与纯净的huan喜,如今只剩xia刻骨铭心的痛楚。
那些不堪与疼痛,是你亲手给他的。
倏尔,青年从shen后将你揽ru怀中,手上冰凉,激起肌肤一层淡红,陈修han住你的耳垂,嗓音微哑。
“公主,看着我,不好么?”
昨夜被吻到艳红,如同蹂躏为花泥的唇又一次被他覆上,你yan睫颤颤,任他大掌xiahua,剥开shen上唯一的ruan衾。
……………………………………
适时隆冬,陈齐chu门校练士兵,你凭栏独坐饮酒。
自chu嫁已经过了半年,你没再见过陈齐,那日后他前往边外驻守,也不知是陈修吩咐过还是他已经对你死心。
想到这,你眸se黯然,又喝xia一kou冷酒。
却听一声“公主jiejie”犹在梦中,你抬起tou,四xia无人,原来是太过念想才成了幻觉。
正要再饮一杯,手被人抓住。
“公主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