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書這次的症狀不算太嚴重,就是失去慾,晚上睡得很淺,神略略有點亢奮,所以工作上的進度反而加快了很多。他沒怎麼睡沒怎麼吃,倒是都在忙碌藤林月見那本書。
這次之後夏知書就幾乎完全不進廚房了。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他偶爾還是會煮點東西給自己吃,葉盼南跟商維很難完全制止他的原因是,他們知這其實是夏知書在痛苦中表達求生的意思。
結束療程並在醫生的評估停藥後,夏知書就沒再進過廚房,他連去煮碗泡麵打個都懶,外送這麼發達,幹嘛跟自己過不去呢?畢竟泡麵也不是百分百不會意外。
為成年人的商維想著,不好傷害夏知書的信心,反正只是餅乾,烤糊了頂多是苦的,還能糟糕到哪裡去?她孩都生兩個了,還有什麼困難跨越不了?於是好心理準備,吃了自己的那塊餅乾……
更別說他才剛因為喪屍風嚕嚕米暴哭了一場,堪稱人生一大噩夢。
那是一盤餅乾,據說是嚕嚕米的造型,最後膨脹成溺的嚕嚕米,從小靈變成暴衝的憤怒河馬,烤箱的時候有一分外表焦黑,內裡卻隱隱有火光的覺,像岩漿。
「我本來是想說,也許自己點湯來喝不錯。我喜歡你們幫我燉的湯,也許我也能試試看?」
「為什麼還是接了這次的稿?」商維問。她想過很多可能,但都沒辦法說服自己。
最後能上桌的只有三片,夏知書很開心地你一片我一片,在場有商維跟那時候三歲的大兒。小孩對危機的應能力很強,雖然不想傷害自己喜歡的小夏叔叔,但依然堅決不肯張吃。
因為大家都在一張餐桌上,家人朋友一起吃飯不就是這樣嗎?圍坐著,分享共同的,那很能讓他安心。
儘什麼都不想吃,但自己的東西總該嚐嚐味吧?邏輯就這麼簡單。
試一。
是原諒了嗎?還是時間久了想念起對方的好?又或者是想
「我不能老是麻煩你們,老葉跟妳平常照顧我很多了,最近你們都忙,我覺得我可以。而且自己的,應該更有吃的興趣才對。」夏知書把頭靠在商維肩膀上,語氣無奈。「我真的覺得這次沒多嚴重,你看我都沒瘦。」
「我一開始是想,老葉說過他很累很崩潰的時候,會想喝熱湯。我就回想自己好像也是,很累很累而且沒胃的時候,喝湯真的滿不錯的。剛好那時候,我約了潘寧世見面想談退譯的事,剛好煮一鍋湯我跟他都可以喝,也算是賠罪,要是煮得不錯,還能在妳跟老葉面前扳回一城。」
「不錯的嘗試,但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商維當然也回想起自己曾經吃過的可怕菜餚,跟葉盼南喝過的海風味貢湯不一樣,商維遇到的是更大的挑戰。
「我是照著譜的呀……」夏知書沮喪得要命,他本來以為前面都失敗那麼多次,這次總算有三片成功,還很興奮呢。
人生如果可以重來,商維一定會把那塊餅乾人銷毀。至今她都形容不來那到底是什麼味,而夏知書本人也算自其果,兩人在廚房漱了十幾分鐘,最後靠萬能的薄荷糖拯救了他們的生命。
可惜他湯是燉來了,放的也都是自己想吃的東西,但當真的來後,他就完全失去了吃的興趣。過去也有一段時間這樣,他很喜歡看著別人吃東西,特別是親近的人,這樣就好像可以假裝自己也吃了。
商維在打開冰箱看到滿滿的、布丁、泡芙、糕之類的時,確實也安心了不少,起碼這次夏知書還願意幫自己準備。吃是很重要的行為,這代表人類的求生慾望,夏知書的表現只是比較……失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