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帶可惜:「如果沒有這些辣椒,這鍋湯應該還好喝的才對。」畢竟扣除這些加料,據夏知書所言,每個步驟都依照葉盼南教的,連跟雞肉的份量都嚴格遵守譜上所寫的。
等商維收拾好,淚汪汪回來時,潘寧世已經洗掉優格,也正在幫夏知書抹掉睛跟嘴唇上的優格,氣神看起來恢復了不少。
「等忙完了,我跟老葉請你吃頓飯吧。」商維同地邀請,畢竟今天的雞湯危機也有他們一點點責任。葉盼南之前就應該把電鍋帶走才對。
本來以為又可以抱著夏知書睡一晚呢……就算沒有愛也沒關係,他沒有想的,但受彼此的體溫剛肌膚觸還是讓他很心動。
第一次見面,進了警察局;第二次,失去了某間剛喜歡上的咖啡廳;第三次被架上舞台舞;第四次進了醫院,這次是第五次……是不是應該去安個太歲?但現在都十一月了,好像有點來不及了?
一邊在心裡碎念著排解沒能留宿的失望,潘寧世一邊思考要叫車還是坐捷運回去,剛好走到了先前跟夏知書來了一發的那間咖啡廳門外,角餘光猛然掃到一個莫名熟的影,他連忙停腳步仔細看了看。
走來的,儘醫生說患者沒有自殺的傾向,但自殘傾向卻很嚴重,很多時候生病的人不是想死,他們不過是希望靠疼痛或傷害自己受到一些安或平靜,只是當刀割去的時候,你無法確定會不會發生計畫外的悲劇。
一個背影而已……潘寧世想自己應該是太累了吧?畢竟剛剛被辣成那樣,消耗了很多體力,最近連續幾件事來,有種體力一直補不回來的覺,還是叫車回家比較輕鬆
人最厲害的能力是適應力,最可怕的也是適應力。它可以幫助你走生天,也能帶著你墜幽谷。
好像,他這幾次跟夏知書見面都會點事?
「不用客氣,我已經習慣幫某人屁了。」商維嘆息,她從自己的包裡掏兩灌希臘優格,將其中一罐遞給潘寧世。「你也去抹一抹吧。」
這樣說起來,夏知書這次的失敗不算太慘烈,起碼調整後可以。不過現在得先收冰箱哩,她暫時沒勇氣一邊淚一邊加熱這鍋湯。
潘寧世拘謹地笑了笑謝,接著就說時間太晚了,向兩人別,腳步虛浮的離開了。
那是個穿黑領上衣的男人背影,從他的角度完全看不到對方的臉,但那個卻削瘦的背影,讓他浮現異常的熟悉,可惜想了半天也想不到究竟是誰,也許是自己想多了?潘寧世搔搔後腦,對自己突然的介意也到莫名其妙。
了聲謝,潘寧世拿起優格拆開來抹在自己睛上跟嘴唇上,靠在沙發椅背上閉目養神。
商維本來打算把這鍋湯送進廚餘桶的,但看著裡面品項漂亮的材,雖然辣但好歹是鍋湯,撇掉蜆跟蛤蠣的沙,把肉都挖來,用壓力鍋燉爛,再用處理打成泥,應該可以當成湯塊來用。這樣一來,辣味就可以被稀釋掉了,也省得浪費一鍋好料。
因為家裡存貨不多,先前接受優格幫助的人只有夏知書,畢竟相較起潘寧世,他的狀況更慘烈。
時間還不到十二點呢……那也許……回家睡一覺也不錯?說起來,他也好幾天沒回家了……有一周嗎?對了,明天午還要跟宣傳開會呢,唉,不知對方又有什麼頭了,想到就胃痛。
「商學姊。」潘寧世神太拘謹地打招呼,他本來就是單,現在更是腫得剩一條線,艱難地看著商維表達善意。「謝謝妳過來幫我們。」
他也想多待一會兒,為了今天晚上的約會,他提前把明天上午的工作都完成了,就是想著可以晚點進公司,誰知……計畫趕不上變化,他倒是已經恢復過來了,夏知書看起來卻依然很淒慘,睛腫得剩一條縫,嘴巴嘟嘟的也是腫得合不上,更何況有商維在,潘寧世只得依依不捨的告辭。
總之,當商維發現源頭只是一鍋雞湯的時候,那種鬆了一氣到眶發痠的覺,也很難跟另一個人分享。
休息了好一會兒,期間可以聽見商維在屋裡忙碌,她原本似乎試圖喝一湯確定還有沒有補救的餘地,但最後在詢問過兩人都只喝一湯就變成現在這樣後,果斷地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