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因為倉鼠活得很短,死得很快。這樣萬一你選錯了,只需要忍耐兩三年。」
語尾敬告洩的威嚴,讓潘寧世縮了縮肩,他也莫名開始慌亂起來,但又像無頭蒼蠅不知問題究竟發生在哪裡。
什麼選擇養倉鼠,而不是養貓養狗?明明,論起陪伴或者玩伴來說,貓跟狗都比倉鼠更適合國中生。」憶起往昔,潘靄明中洩一抹懷念的柔軟光芒,她仰望著又又壯的弟弟,當年那個十二歲,又矮又白還呆呆的小男生,彷彿昨天都還在前。「你還記的自己是怎麼回答我的嗎?」
「我對婚姻也是一樣的,我真誠的思考過後,決定結婚。但我不認為婚姻能夠把我綁死一輩,於是我將離婚放進了現問題時的最優解決方案。如果你更細心點,你會發現你四任姊夫都是很好打發的男人。」
潘家父母一商量,決定來個寵療法,不只針對潘寧世,也針對潘靄明,至於要養什麼寵就由姊弟兩人共同決定,而潘靄明把最終決定權交給了弟弟。
看弟弟一臉震驚又迷惘的呆愣,潘靄明笑聲:「我是不是不應該跟你說這件事啊?我的弟弟還沒長大呢,會不會讓你對更卻步了?」
「知了。」坐上車,關車
發覺自己兒好像有點太孤僻,以一個小朋友來說恐怕會社會化不足,潘靄明又過度強勢聰明,在父母沒意識到問題前就幫弟弟建立了一個可以孤獨自處的象牙塔,可以說是盡責到有點過度,變相的切斷了年幼的弟弟探索周圍環境的觸角,這對人格發育不是好事。
要說沒發現也不正確,潘寧世恍然地想,他有發現自己的姊夫全都是溫柔到接近沒主見的男人,家境殷實、家庭環境溫馨、本有能力但並非有野心的人,很隨遇而安……嗯?總覺得好像跟誰很像?他思緒中斷了,但很快把這個奇怪的念頭揮去。
「盧淵然幹嘛跟妳說,都幾歲的人了還跟姊姊告狀……」他嘟囔,後面長長嘆了一氣。「等我忙完再說吧。」
潘靄明無所謂地聳聳肩。「你說是就是吧,不過前提是,你得先清楚自己到底對那位蝸老師是什麼想法,不清不楚地相處去,最後會變得很難收拾。」
「哈,縮頭烏龜。」潘靄明從來不慣著自己的弟弟,她輕嗤聲,看見自己叫的車到了。「我要回去了,你繼續去忙吧。」
「喔。」潘寧世幫著打開後車門,看清楚司機的臉以及營業登記編號後,才讓潘靄明上車。「到家傳個訊息給我。」
這個回答讓潘寧世自己都驚呆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姊姊,意識否認:「我說過這麼糟糕的話嗎?」
「所以?」潘寧世還在震驚中,但仔細想想好像也不算太意外。他幾乎都要忘記自己曾經養過兩隻倉鼠,在他的人生中佔據的時間真的太短了。只是他不明白,潘靄明為什麼特別講這件事。
「我對沒有卻步。」潘寧世想也不想就反駁。「我只是很謹慎。」
養寵這件事,實際上是父母給的課題。潘寧世想要玩伴,但他又有點社恐,不太喜歡跟同年齡的人相處,打籃球也寧可自己打,最多就是跟隔鄰居打個一對一比賽。
突然被這麼一問,潘寧世呆愣片刻,努力思索了片刻,最終搖搖頭:「我已經忘記了,是因為倉鼠特別可愛嗎?」
確實如潘靄明所說,他知的三任姊夫都是很好分開的人,不會有什麼大爭執,也能給彼此留體面。本來以為這是他姊的喜好,現在看來更像是有意識的篩選。
講到可愛的倉鼠,就想到夏知書,他心裡微動,不自覺伸手進袋裡摸了摸手機,對方還沒回訊息。
「我倒不覺得有多糟糕。」潘靄明聳肩,抬手又了把弟弟的臉頰,中年男人熬夜多天,工作忙碌又不修邊幅,鬍都沒刮乾淨,摸起來手心癢癢的。「我認為你很認真地思考過各種可能,也了解自己。當時養寵是爸媽的意思,不是你的。所以你考慮到厭煩的可能,在熱呼呼可以陪伴陪玩的茸寵裡,倉鼠確實是CP值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