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蔥外面糊掉了,但裡面很神奇的完全是生的……為什麼?大同電鍋應該至少能讓洋蔥軟掉吧?潘寧世嚼著洋蔥疑惑,順便吐掉一整塊完全咬不爛的洋蔥。
還好這鍋湯不多,依照夏知書的說法,原本他是煮了一大鍋的,想說還可以請葉盼南夫妻來嚐嚐自己的手藝,畢竟平日裡經常麻煩兩個朋友投餵自己,家裡的材跟調味料都是那對夫妻準備的。
這應該算好事吧?潘寧世慶幸,自己胃痛總比夏知書胃痛好,翻譯在前這種時候可是很寶貴的,萬一生病沒辦法工作,他就真的連努力都沒用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沒有?」夏知書挑眉,突然笑了聲:「想不到過了三年,他這個人的脾氣好了不少。」接著,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還再喝湯的潘寧世,對方嘴裡咬著一塊中間幾乎沒熟的排骨,小心翼翼啃周邊勉強能吃的肉。
「這倒是沒有……」潘寧世摸摸鼻,雖然電話中他一度聽藤林月見的緒不穩,似乎已經生氣了,但沒想到對方最後還是妥協了,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湯是燙的,也是新鮮的,這兩點毋庸置疑,但也因為又新鮮又燙,那種屬於豬肉的腥味更是濃厚到彷彿有一隻活生生的豬在他頭上舞,太有活力了!為什麼排骨可以吃這種生命力來?
「他希望我能席對吧?」夏知書淡淡地打斷潘寧世,接過話來:「他該不會說如果我沒現他就不席這種話吧?」
「好喝嗎?」夏知書雙亮晶晶地問,臉頰都是紅撲撲的,可愛到潘寧世說「再來一碗」。
他那鍋湯剛鍋的時候是滿漂亮的白混了一層亮晶晶的油光,覺應該是成功了。但後來他加了一些調味料,顏就變得有點陌生,本來想試試味的,但剛好潘寧世響了門鈴,他也就忘記這件事。
排骨,沒熟。但還有大概半公分可以啃,還滿的。
「對,我們版社已經跟藤林老師提邀約,希望他能來參加國際書展並辦一場簽書會,午聯絡過後老師同意參加,但提了一個要求……」
更別提調味了,潘寧世竟然完全喝不來這鍋湯到底是酸甜苦辣鹹哪一種味,好像全的味都有一點,又好像混合成一種他完全沒嘗過的味,搭著材過於活生生的滋味,他好像能明白為什麼這碗湯的顏自己從未見過……
但不知為什麼,明明用的是電鍋不需要顧火,等到他發現的時候,鍋裡的湯就剩三分之一了,連材都了大半。
「沒關係,那我說說我這邊的事吧?其實午掛電話後我也想到有件事得跟你商量,是關於國際書展跟藤林老師的。」潘寧世向來很善解人意,先談誰的事都可以。
愣了愣,潘寧世吐帶著生肉的骨頭
該怎麼說,豬應該會死不瞑目!
「跟月見有關?」夏知書心一突,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那你嚐過味嗎?」潘寧世喝掉了幾乎一整鍋湯,湯料也吃了三分之一,其實到後面他也習慣這個特殊的味了。
「啊,這件事……我有點難以啟齒……」夏知書自認為不是什麼優柔寡斷的人,現在的時間點再拖延去只會讓傷害變大,他知自己必須快的終止合作,可是一想到潘寧世會多崩潰,就又有點不忍心了。
蘿蔔們,沒爛。但蘿蔔本來就可以生吃完全沒問題,就是太大塊很難咬,白蘿蔔有點太辣。
「沒有,我看剩的湯不多了,就沒試喝。」夏知書有點可惜地聳聳肩。
再來就是蔬菜的土腥味,潘寧世很難分辨來這味究竟屬於白蘿蔔、紅蘿蔔還是洋蔥,那是一種蔬菜剛土的味,混合著一種苦澀的焦糊味,委婉的說是味有層次又複雜,講難聽一點就是一碗應該是燉過的湯,不知為什麼每一種材好像都是原生狀態的,各自的味互不相容又彼此擾。
「對了,你今天為什麼突然約我?」為了避免夏知書心血來品嘗自己來的湯,潘寧世連忙提起正事。
潘寧世麻木地又啜了一大湯,他想反正自己已經喝了第一,後面多喝幾也沒差了,不怎麼說這碗湯起碼是熱的。
「那你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