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贴着我的耳尖,呼一我的耳廓,温温又湿漉漉,得我耳朵好。
我与司机的视线在后视镜中交汇,我看见他的睛,那样年轻,那样恐惧……
“大小……”
我很紧张,手心沁了汗,我用力住萧存的衬衫,之后嗓都是颤的,我细细地叫着他:“爹地,爹地……”
仿佛央求萧存帮我决定。
“爹地听你的,矜矜,你说该怎么办?”
萧存却只是轻声提醒我,该作决定了。
如果说上帝是一台机,一切生死都掌控在它密的计算之中,那么前年轻男人的存活几率,此刻正在以肉可见的速度不断飞快地缩小。
其实他有过几个能够扭转命运、回升存活率的关键时刻。
比如,今夜他就不应该替萧存开车;比如,当萧存怒气冲冲把我拉车里的那一刻,他就应该识趣地升起挡板;再比如,当我拼命反抗萧存侵犯的时候,他就应该趁势扭转方向盘,制造一场声势浩大的车祸,搏一条生路。
可是他都错过了。
他什么都没,他只是听从萧存的命令,稳稳地开着车,然后目睹了萧存侵犯我的全过程。
他是帮凶,却求我给他一条生路。
我慢慢地朝后仰去,将整个人的重量都交付给萧存,然后我轻声说:“杀了他。”
萧存掏枪,崩了司机。
弹贯穿他的颅,鲜血溅上前排玻璃,胡乱蜿蜒着往淌。
车一片寂静,萧存面无表地告诉我:“矜矜,不要任,很多人的命,都握在你手里。”
“你杀了人炸了楼,我能替你销毁证据掩盖过去,那你应该清楚,为了你,我没有什么不来。”
原来那件事,他都知。
我胆战心惊了那么久,此刻终于尘埃落地,可是我的心却未再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我杀了他未世的儿,他的妇,所以我拿自己来抵债。
或许是太过绝望,我反而能够平静地问他:“你是不是恨我?”
“你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泪婆娑地望向萧存。
“因为我杀了你一个妇?还是说你对那个妇动了?这么多年你其实一直都在怪我?”
萧存打断我:“矜矜,你别乱想,她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
“你!”我骤然激动起来,从他怀里挣脱去,“意外可以打掉啊,她都快临盆了你还跟我说是意外?如果不是我手,她早就了萧家的门爬到我和妈咪上了。”
“你搞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啊?你在我生日那天抱着我,说我要有弟弟的时候,你置妈咪于何地?你置我于何地?”
我的泪掉来。
哭得像个无辜又无助的小女孩。
可是当年那个十六岁的小女孩没有哭,是今时今日的萧矜太不争气。
萧存任由我的泪掉落,他看着我,神岿然宁定,等我渐渐止住了哭泣,他将刚刚开过的那把枪递到我手里。
“矜矜,如果你恨我,现在杀了我。”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我接过枪,枪仍旧微微发,枪沉甸甸的,15发弹匣,只用掉了一枚弹。我双手握着枪柄,整个人簌簌颤抖起来,枪抬都抬不起来。
萧存握住枪,替我抬起枪,抵住了自己的膛。
他说:“但你要知,我绝不会为了那个女人怪你。矜矜,就算你杀一百个一千个,也抵不上你一个。”
他说得动听,我也相信,可我不会再为此动心。
枪支慢慢地从我手里落,我无力地盯着萧存冷笑:“你是个混,彻彻尾的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