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加衣都无法缓解的冷。还有痛,碎掉的指骨慢慢愈合的痛,钻心里挤得密密麻麻再也不肯来的痛。
他抑制不住地想起萧矜。
光她这件事,就让他受尽苦楚。
茉莉的大麻,孤零零地躺在饭桌上。好几次萧逸疼到受不了,想伸手,终究忍住了。他告诫自己,要好好记住这份痛,好好记住,他经历过什么,他失去了什么。
信誓旦旦,百转千回。可后来萧逸重新回到萧家,一见了大小,什么痛啊失去啊,都没有那么深刻了。
最终萧逸掏一盒皱巴巴的烟来,一燃。烟是叶世剩的,火光亮起的瞬间,萧逸受到了一丝不可思议的温,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吐烟气,而是贪婪地咽了第一烟雾。
左手不是他的惯用手,烟夹在指间很不习惯,萧逸捻着烟,尝试重新换右手夹住。裹着绷带的指与中指剧烈颤抖,烟一晃,差掉到地上,可是他没有放弃,再度尝试。
失败,然后再尝试,再失败,再尝试。
终于右手的两手指勉颤抖地夹住了烟,萧逸凑过去了一,平静来。夹着烟的指尖被火星烤得温极了,仿佛幼时母亲怀抱的温度。依稀记得那个时候,他的母亲还是在的。
那天夜里,萧逸就这样艰难地用右手,完了一整包烟。然后他快步走向饭桌,捡起大麻,朝窗外一扔。那卷大麻在空中掷一抛线,咕咚一声,准无误地落了河里。
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叶世带廖明宪来探望他,确认里应外合的细则。
离开之前,廖明宪微笑着向他伸手,神岿然凝定:“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应该合作,表少爷也不想一辈被仇人踩在脚吧。”
“不用叫我表少爷。”萧逸淡淡,“军火市场姓萧,我是萧家的狗。军火市场姓廖,我是廖家的狗。我没得选。”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少爷。
“但我知,有件事我必须,萧存必须死。”
他说着,垂睫,几乎有些恭顺的意味,充满了世家公骄矜冷淡的味。
廖明宪走后,只剩萧逸一人。他默默地收拾衣,想起那场深夜电影,后来他去查了名字,听到了那首被他忽略掉的片尾曲。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
……
苦海翻起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