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这么多年,你一想到当年的场景还是有些后怕,忍不住慌乱地摸索到他的手,察觉到掌心的温才肯放心:“阿殷,我们不要孩了。”
你已经完全分不清哪边才是梦境,说着说着还是有些后怕,话语里又带了哭腔。他觉得有些好笑:“我就在这儿,哪里会走。”
“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以后每年灯会我都陪你,给你拿灯王最好看的那盏灯。我还会陪你一同看科举成绩,选一些有用的人。也会学着怎么去一个好父亲……”
如果是梦,或是死前的幻想,也心甘愿了。
足够了。
你不知自己在乱七八糟说什么,也不知是在对谁说,是对着当年的师殷,还是单纯的只是讲述一个可怕的梦境。他还在安抚地亲你,亲你的唇角,亲你的额,听你磕磕绊绊说完,这才开和你保证。
我却在,得知消息的时候诸事皆迟。
“你的科举制度实施得很好,选了好多人,他们也有人像你,长得像你,或者说话像你,但都不是你……”
“无论你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孩的容貌与师殷过于相像,你只是单单看着都会觉得心痛万分,接回中之后几乎没再过问,更别提什么陪他长大。你丝毫不想讲什么理,只是委屈巴巴看着他:“我只是想要你……”
你伸手臂,紧紧把他抱在怀里。
“你,你生孩时候难产,我……”
“你不想要他吗?明明是你之前说要我赶紧生来。”明明算是质问,他的语气偏偏柔极了,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小孩:“是你自己之前说要带他玩,陪他长大,说到时候灯会,我们三个一起去看……”
他见你浑上好好的,心放了些,语气有些无奈的笑意,不嫌脏地用里衣袖轻轻你的脸。你着鼻,泪朦胧盯着他看:“你抱抱我。”
“嗯……”
之前明明最想要孩的人是你,他想趁着年轻多多建功立业,帮你的新王朝筑好基,反倒是你经常说着说着话就把人倒,翻来覆去,一次又一次在最深。你喜他,他,自然希望他能怀上你的骨肉,可如果这会以他的命交换,那你宁愿什么都不要。他轻轻一笑,不知是觉得你的话过于随,还是觉得你孩气,只是顺势拉过你的手,轻轻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可他就在这里。”
他一再温柔定地保证,见你仍是惊惶不安,安抚地低,轻轻亲了亲你。
“我,我之后又去过好多次灯会,每次都去,有很多人送我花灯,但都不是你,灯王也不是你……”
你终于不哭了,仰起脸任由他把你脸上的泪痕,又了你哭了汗的脖颈:“我梦到你不在了,然后,然后……”
他哪里抵得住你的撒,叹了气就又把你拢怀里。不多时人掌了灯来,安静又有条不紊地布置好了一切关门离开。他沾湿了帕,娴熟地给你脸,一边轻声问你:“噩梦了?”
方才昏暗一片没有看清,如今借着不远的烛火,你终于真真切切看到了对方的模样。轻薄的里衣掩不住鼓起的肚腹,掌肌肤温,你意识摸了摸,心极为复杂。
是了什么事,师殷一边安抚着你,一边扬声回答了句无事,想了想又叫人端一盆温来,再拿一方净的帕。
“都是当了皇帝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哭。”
你自然记得,可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