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是有覺的。
她不抗拒他的親近,不畏懼他的凶相,有勇有謀,機智大膽,睛明亮,熱烈誠摯。
他不自禁地想要更多。
她在第三世中,無數的遺憾、難過、恐慌、憤怒和絕望,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平息。
好酸的醋。
顧將顫抖的女人抱在懷裏,第一次,在明亮雪白的燈光,細細看她。
這麼好的女人……
“我也可以忘記……”
在遇到她之前,他素來厭惡女人,覺得她們薄、軟弱、楊花;可恰恰遇到了她,他才發現,竟然有女人,能讓他產生奇怪的覺。
還是以旁觀者的份。
林安宴親吻他的傷疤,慢慢安撫,“不記得我們的曾經,我們以後還會有曾經;不記得用過的姿勢……”
“可你還記得他,那個我不知的我。”顧指,眉間依舊所有介懷。
親昵擁抱,說笑打鬧,溫柔接吻,肆意歡好。
就算不是顧靖淵,他也可以是。
“你沒有了記憶,我們就一起創造新的記憶……”
“已渡過第三世死亡時間。請問是否回歸。
遺憾的是,他自己,沒有顧靖淵的絲毫記憶。也只有在她提隻言片語時,他能在腦裏,看到些許他們曾經的過往。
他比誰都清楚,他不是他。
他看她時,沒有熟稔的溫柔親昵,總是帶著陌生的試探和不加掩飾的望。
這個女人,勇敢,聰明,有著近乎魯莽的大膽,和對顧靖淵炙熱的愛。所以,她才會不顧一切,大著膽隻前往滿是男人的監獄,來救助她深陷地獄的愛人。
—”
後知後覺的圓滿,仿佛觸探到了什麼界限。
像一顆小太陽。
很興很興。
林安宴幾乎不記得,第三世時,獄前的哥哥是什麼樣了,是不是像現在一樣,小心,愛吃醋,計較她和別人的糾葛。
只可惜,她這一切,都是對顧靖淵的。
那個顧靖淵,何其有幸,能遇到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對他的女人!
能救回你,我真得,很興。
“哥哥……”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哪怕自始至終,她是在透過他,看著另外一個人。
想看著她,想和她在一起,想有她的未來。
就好像他想,只是因為男人原始的望,而不是因為愛她。
他還是那個他,只是他不記得了而已。
“那就全再來一遍。”
心動,憐惜,看著她,覺自己像是一棵隨風而飛的草,終於找到了紮的土地。
林安宴看著面前男人英俊而兇悍的眉,泛紅的手指撫上他臉上的疤痕,她心疼地沿著疤的痕跡,細細親吻。
好半晌才回過神,唇上一陣濕熱。
A,離開。B,留。請在十秒鐘內選擇。倒計時開始——”
“看著我。”男人托起她的巴,輕輕吻她,“看著我。”
熟悉的提示音,猝不及防響起:
她紅著臉,額頭貼上他的。
以後,這個女人,就是他的了。
她知,他在介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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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連她自己都不知的時候,淚模糊了睛。
只是……
她笑起來,“以後,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咱們一起,創造新的回憶……”
這兩疤痕,是顧第一次反抗血羊撒托時留的。他受的苦,都蘊在這兩淺淺的疤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