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了人民医院,顾音主动将车开到了急诊楼门前的停车场,好方便他尽快过去。
临车前,方廷宇的手搭在门把手上,他顿了顿,还是从袋里摸一粒药,递了过去:"顾音,我是真的喜你,所以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占有你。"
顾音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车的,方廷宇大概真的很担心他妈妈,影很快消失在夜中,她最后是怎么跟他别的?
她记不清了,脑里像乱麻一样缠绕,然后狠狠将那粒药扔在地上,踩得粉碎还不够,又从车上拿一瓶矿泉。
顾音难得态度温和地对方廷宇说:"别担心,人民医院急诊科理伤很好,而且方书记的家属,肯定会有专人照顾的。"
开到一半等红灯时,她忽然有后悔,凭方廷宇的份,酒店肯定愿意专车送他,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他也可以打车过去,从锦到人民医院,少说四十分钟。
说完这句话之后,一阵长久的静默。
副驾驶上,方廷宇仍然在自顾自地说着:"后来她的症状严重了,我爸爸想把她送到神病院,所以我才从国回来。"
拧开瓶盖,把那药粉冲得稀碎。
方廷宇不知怎么回事,目光平视着前方:"小的时候我爸爸工作很忙,家里就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我去国读大学之后,她就有了阿兹海默症前兆。"
方廷宇的神黯淡来:"可惜,我爸爸对外却只说,这是家里的保姆。"
她还要跟这个人相这么长时间,想到就有痛。
是说了"没关系",还是说了"谢谢你"?
脆弱的外壳在这一瞬间崩裂,顾音再也忍不住,把睛埋在他的手臂上。
听他说起自己的母亲,顾音心事重重地踩油门。
没有安的话语,也没有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顾言商只是伸手捞住她的肩膀,轻轻松松就把她拽了狼狈的泥潭。
车仍然缓缓行驶着,顾音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微微颤抖,
"回来了之后我才知,妈妈忘记了所有的事,却还是记得我要考,每晚给我炖一碗汤,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到了手。"
空的天停车场,顾音就那样蹲在一大滩旁边,泪也啪嗒啪嗒地落。
她不知自己这样蹲了多久,也许有一生那样漫长。
是顾言商。
方廷宇深一气:"这是顾总给我的,对不起。"
一阴影落在了,她茫然地抬起。
"这是……"她看着手心里的那粒药片,似乎有疑惑,却又很清晰地知它的作用,手心渗了汗,颤抖得更厉害。
突然,顾音来不及拒绝,只得应承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