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兴？

        吴艺把脑袋转过来，睛里像有星星。她看见林安笛好看的睛，那双睛像被画来的一样完。

        别人喜我，你兴什么？

        吴艺总是穿着她妈妈买给她的连衣裙，脚上穿着带塑料花的凉鞋，每天上学都着不同的发型，她妈妈给她扎的紧到都来。林安笛不懂，为什么一个脑袋上要扎那么多辫，就那么地方，还要分那么多区。

        林安笛停了咀嚼。肉丝的纤维被泡在唾里变得绵。

        不他怎么无视吴艺，吴艺总在他边粘着。吃饭，上术课，自由时间活动，幼儿园给每个人发一块月饼。这些时候吴艺全要跟他一起。吴艺像没有智商的傻一样，好像永远不会伤心和失落。

        如果林叶清会因为这事担心，那他就样，这样林叶清会多少放心些了吗？

        会扎发就是长大了吗？

        你兴什么？

        吴艺的纠缠维持了一个月，有一天，林安笛实在忍无可忍，问她“你是傻吗为什么老要烦我？”然后吴艺哭了，哭的很大声，周围的小朋友都过来安她，老师也过来哄。老师要林安笛给她歉，林安笛不肯。

人敢接近林安笛。林安笛无所谓，他不需要。倒是林叶清好像因为这事很担心，还带他去了医院。

        吴艺又笑了一会，脑袋晃来晃去，林安笛的手抓不住了。林安笛用两只手把吴艺的脑袋扶正，让她别动了。吴艺就乖乖不动了。

        “哇，我们小笛也有朋友啦。真为小笛兴。”

        “，你兴什么？”

        林叶清惊讶睁大睛看着他。这是第一次林安笛和她说起自己朋友的事。她总是担心林安笛的社会交往。听到这句话她兴的睛都笑弯成一拱桥。

        有时候会被扯到，但吴艺不嫌痛。伴随着那扯的力量，笑意又攀上吴艺的脸。她用稚而甜的声音说：“林安笛，我好喜你呀。”

        林叶清从外面买了饭。林叶清把自己炒饭里的肉丝都挑来放在林安笛的碗里。林安笛把那些酱油的肉丝用他的辅助筷夹起来放在嘴里，肉的纤维随咀嚼一一松散开来。

        吴艺看上去被吓到了。她好像以为自己要打她。在得知林安笛只是想问他“女孩的发要怎么扎”后她兴的笑了。她告诉林安笛，自己回去问问妈妈，然后来教他。

        万幸，边确实有个冤大。那个女孩叫吴艺，林安笛嫌她的名字土，完全没有林叶清的名字好听。林叶清的名字听起来就像夏日的绿叶那样清，而吴艺的名字甜甜腻腻，他不喜。

        “妈妈说，喜就是想和这个人一直在一起。”

        “，今天幼儿园的一个女生说喜我。”

        从那以后每天中午睡起来，吴艺睡得松散的发再也不找老师帮忙扎了。她都留给林安笛练手。林安笛有时不小心会碰到她的，她会格外的兴。林安笛对她的笑到莫名其妙，他问吴艺，你为什么笑？

        林叶清回来的时候是晚上八。她回来好像急匆匆，带着一凉气。林叶清急忙忙的和他歉，“小笛啊对不起，今天临时加班。你饿坏了是不是。”

        不过这事给他了启迪，回家后他找林叶清，说要给林叶清扎发。林叶清看起来很兴，但是后面的结果就不太好看。因为林安笛手太小，而且他从来没扎过发。最后扎的乱七八糟，连林安笛也能看来难看的程度。但林叶清却好像不介意，还夸他长大了。

        那天摸到的林叶清的发是那么，那么，每发上都散发着好闻的香气。那是家里洗发的味。林安笛第一次觉得十分幸福，因为林叶清发上的味和自己发上的是一样的。

        那天林安笛回家，看的动画片变得烦躁无比，他关掉了电视机。客厅里的钟表有节奏的走着。他听着那声音默默数数。然后他等了很久，林叶清都没回来。

        从那以后吴艺就不再来找他了。他觉得很清闲。直到给林叶清扎完发后的某一天，吃完饭后大家都往午睡房间走，林安笛拉住了吴艺。

        林安笛停手，问她：“什么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