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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说,如果不回南方,就和郭妍断绝关系。
她妥协了。
她真的累了。挣扎不动了。
回家乡后,郭妍又找了一份在gao中里教书的工作,ting着个大肚zi,难免被人诟病。父母年纪大了,她要是没有着落,zuo父母的也不会安心的。正巧,爸爸退休后接任他职位的新局长,推荐了个年轻人。
他个tou中等,郭妍穿gao跟鞋就比他还gao了。长得不算英俊,但是非常老实可靠,说话也轻言细语的。dai着一副金丝yan镜,穿个白衬衣,看着倒是文质彬彬。爸爸怕郭妍不同意,就先把他和新局长请到家里吃饭,让郭妍相看。
怀孕几个月,孕吐反应很严重,郭妍气se不好。原本一团银盆粉面,也瘦的xia巴都尖了。只穿了一条宽松的裙zi,不加妆容,安安静静坐在席间。外婆跟着一起回了南方,比起寒冷的桦林,她还是更喜huan在南方住xia。舅舅也把店铺卖回来了,生怕外婆伤心过度,回来特意陪着老母亲。用chu卖店铺的钱又在老家盘了个小餐厅,卖卖早餐糊kou。晚饭是妈妈和外婆张罗的,味dao不错,郭妍却吃不太xia――她总gan觉有人看着她。
抬yan,正好把那目光逮了个正着,是那个年轻人。那新局长姓gao,是爸爸之前的手xia,他现在能当这个局长,还是爸爸临退休前一手培养的,又替他打dian好了关系。不知dao带这么个现yan包来老gan1bu家里zuo什么。gao局长也算是个敞亮忠厚的人,逢年过节的,也送dian米面烟酒孝敬。爸爸从前手上有权的时候,总乐善好施,提携xia属,为的就是晚景仍能风光,至少多风光几年。郭妍微微蹙眉,不好抱怨,又吃了一筷zi豆腐,站起来,落落大方地:“我吃好了。叔叔,你们慢吃。”说罢,端着碗去厨房里,妈妈回shen喊dao:“你把碗放着!你昨天才手疼了,可不能碰冷shui!”郭妍诶了一声,转shen去了家后面的小院zi里。
这次回来南方,爸妈用剩xia的积蓄买了个小别墅,装潢都是妈妈一手cao2办的,后院则种满了蔬菜和外婆喜huan的鲜花。站在围墙边,看着新发芽的小花,郭妍轻轻抚摸着肚zi,宝宝已经会蹬tui了,不知dao是男孩还是女孩。爸爸倒是有门路去检查一xiaxing别,但她不想。她想好了,是男孩就叫傅平,是女孩就叫傅萍。为什么还要跟那个薄qing人的姓氏?郭妍自己也不知dao。忘不掉他吧。
“你叫郭妍吧?”
郭妍吓了一tiao,回过tou来,是那个年轻人。她有dian愠怒,表qing不温不火地:“嗯。还不知dao您贵姓?”他连忙diantou哈腰地:“免贵姓江,江淮清。”说罢,递过来一张名片。郭妍接了,还是个办公室主任,看他也年轻,ding多不过三十岁,还能混上个主任,说明是人qing练达,勤奋肯gan1的。郭妍的态度稍微ruan化了一dian:“江主任慢慢坐,我先回房了。”江淮清把她拦住,搓着手,一副紧张的样zi,郭妍却微微蹙眉――不知怎的,看他这副模样,却喜huan不起来。不是他扭扭nienie的,恰恰相反,爸爸这么多年来,阅人无数,连带着郭妍也跟着见了不少人,虽说达不到看面相神态就知dao此人xing格何如的程度,但至少也能略微gan知一二。他如此作态,不是真的害羞――真正的害羞,是傅卫军那种不知所措,yan睛闪烁,不敢看你,却又小心翼翼盯着你看,害怕你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的样zi,等等,怎么又想起他了?――总之,这种装chu来的不好意思,让郭妍有dian不舒服。再说,他虽说年轻,也该有二十七八岁了,比郭妍还大了好几岁,怎么可能还跟个少年人一样,看见女孩就脸红呢?
“我请你看电影吧?《搏击俱乐bu》,mei国片儿。你之前不是在国外上学吗,肯定ai看这个。”江淮清说。郭妍背过shen去:“我不喜huan看电影。”江淮清不依不饶:“那..那你喜huangan1什么?我,我都陪着你。”郭妍回过tou:“我喜huan您别打扰我。”
刚回房间,就被妈妈敲开了门。“诶呀,你怎么对人家小江这么不礼貌!”上来就是劈tou盖脸的一句,郭妍别过tou去:“我不乐意和他好。”妈妈瞥了一yan她的肚zi,数落:“我劝你趁早死了那条心。傅卫军是要被关到死的了。你肚zi一天天大了,孩zi没有爹怎么行?”一提到傅卫军,郭妍心里就绞着疼:“我说了不许再提傅卫军!你还提!”说罢,泪如泉涌。妈妈吓了一tiao,连忙安抚:“好好好,我不说了。惹不起你。那人家小江约你去看电影,你就去呗。反正我和你爸爸看了,人是非常不错,又有潜力。让你爸爸多提携,我们再给你们买套新房zi,一结婚,孩zi一生,也就名正言顺了。等过几年,你再生个小江的孩zi...”
“不错什么不错!那么矮,在他面前,我都不敢穿鞋。”郭妍哭着说,也不guan江淮清能不能听见了。妈妈冷笑:“俗话说,cu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嫌男人丑?你可不能只看外表,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跟他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