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妍冷笑：“什么法理？有什么证据？”德胜把桌上的文件推去一，让郭妍看清楚：“供，傅卫军自己认的，绑架，杀人，还把尸丢在桦钢的炼钢炉里去了，全是他一个人的，已经签字了。卢文仲死前跟他的私人司机有联络，让司机给一张支票，而傅卫军就是那个去拿钱的人。板上钉钉。”郭妍一愣，回过看着傅卫军，而他，本不敢看着郭妍。郭妍气急了，差一血吐来，对傅卫军是又打又骂：“你他妈的...傅卫军！”

        傅卫军低着，岿然不动。刚才无论德胜怎么审问，他都不比划，连也不，除了问“是不是你的”的时候会，其他时候都是闭目养神。现在，却跟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德胜站起来，和小李一起把两个人拉开，有不耐烦：“你这小丫片，别太蹬鼻上脸了奥。你这是扰乱办案，小心我们也把你拿去拘两天信不信？”郭妍挣扎开，哭着说：“轮得到你说话了吗！万一那支票是他捡的呢？除了支票，其他的证据呢？指纹？血样本呢?你们不知什么是疑罪从无吗？”德胜和小李一愣，这确实是本案最大的疑，虽然确实是傅卫军承认了，但是确凿的证据，能够一锤定音的证据，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卢文仲的尸都没有找到。尽这个呆愣只有一秒钟，还是被郭妍捕捉到了，她冷笑，愈发咄咄人起来：“好一个讲理。他认了，就能抓他了吗？哼，那我现在也认了，卢文仲是我杀的，是我支使傅卫军去拿支票的，来，把我也抓了吧！”德胜和小李直接蒙了，这小丫看起来二十多岁，文气俏丽，没想到这么尖牙利齿。背景调查的时候，只知这傅卫军是桦林这一代有名的小混混，没想到他也不是个好惹的。

        傅卫军看着郭妍，着气，他嘶哑地支吾着，他不会说话，只会发古怪的音调，他从不这样，生怕吓到郭妍，或者破坏

        就跟见了鬼一样...包里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郭妍急得又是泪直，德胜不耐烦地冷哼，这个被坏的小公主，为了救小男朋友，真是不惜一切代价了。郭隐的脸也是越来越难看，几乎就在爆发的边缘。“明明，明明就在包里啊...”郭妍啜泣着，拼了命地翻找。

        “丫！”郭隐喝止了，郭妍这才冷静来。“过来，不准胡闹了。”公安局长在郭隐旁边，德胜都有觉不真实，平常暴脾气，刚正不阿的局长，现在的表可谓是和颜悦，怪，太他妈的怪了。“诶，老郭，别这样。小妍这是讲义气呢。”局长打着圆场，“小妍啊，这办案，我们都是摆事实讲理的，绝不会错抓一个。经过我们严密的调查，在他的录像厅里还找到了少分血样本，和死者的血型相符合。”郭隐想把女儿抓走，郭妍却挣扎开爸爸的手，“胡说，录像厅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桦林就死者一个人是那个血型吗？就算真是死者了，死者万一去过录像厅呢？这么多天，桦钢厂区所有职工都在积极参与搜寻线索，我可听说了，有人看见抛尸现场了，那可是大晚上。那时候，我和傅卫军在看电影呢。”德胜冷笑：“证据呢？”郭妍灵机一动，她那天把电影票收起来了，放在了包里，只要拿来，再去电影院走访调查一番，就可以证明她和傅卫军一起看的电影了吧。

        审讯室里安静得可怕。局长反应最快，关上了门，尽量不让其他的警员听见；郭隐的脸最为彩，跟个调盘似的，一会儿白，一会儿黑，一会儿又转红；德胜和小李则抱着看闹的态度，得了，现在局长接手了，这小丫再咋闹也不关他俩的事儿了。

        “够了！”郭隐真的生气了，一把就抓过来郭妍，“丢人现！回家！”郭妍哭着不走，挣扎着，但拗不过父亲。傅卫军抬起，看着郭隐愤怒的脸，以及刺向他的冰冷的神，他的愧疚更重了。郭隐是唯一一个真正有份还愿意对他表达尊重的人――不是因为他打架多狠，只是因为，他是一个人。郭隐也许也暗自松，同意过郭妍和自己在一起，但..傅卫军让他失望了。

过去。郭妍站起来，把他的脸转过来：“你怎么回事？他们打你了？”又看了看傅卫军的耳朵，她送给傅卫军的助听不见了。郭妍怒火腾的升起，转过看着德胜：“怎么回事？他助听怎么不见了？”那个年轻的警察赔笑着上前，给郭妍和傅卫军都端来了：“我是队长的徒弟，郭小叫我小李就成。这是抓捕过程中，嫌疑人反抗，我们警方和他有短暂的肢对抗造成的，系正常损耗。我们办事儿都是讲法理的，这郭小可以放心。”

        “不要...军儿不是这种人，他不会的...他就算再缺钱，都不可能这样...”郭妍回过，看着傅卫军的睛，她本来不想说来的，但是，她忍不住了，“傅卫军！我怀孕了。你的。”

        傅卫军死死抓着他的手心，不知不觉，指甲都嵌肉里了。电影票，他趁着郭妍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了。交代完隋东后事后，就把它撕毁，烧掉了。他的助听没有了，听不见，但是看着郭妍哭，这么着急，他的心里还是沉沉的负罪。不可以...一定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