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是还气腾腾的馄饨:“给你带的,吃吧。刚才我舅舅说的...你别往心里去。”虽然是看着隋东,但她的胳膊微妙地碰了碰傅卫军。傅卫军一怔,知她是来歉的,把削的苹果放在盘里,推到隋东面前,抬起看着她比划:“没事儿。”
看他不是特别受伤,郭妍松了气。隋东赔笑:“怪,怪,怪我。都怪我。”郭妍嗔怪地瞪他一:“那还不知长心?”隋东又连忙哈腰地:“知,知,现,现在知了。”郭妍收回目光,再三观察,确认傅卫军真的不往心里去,才叹了气:“还好我在呢,要不然舅舅真踢你。”傅卫军拿起勺,开始喂隋东吃饭,没有手比划,不过回过,对郭妍挑了挑眉,得意一笑,意思很明显:就算他真踹我,你舍得吗?郭妍脸上一红,虚咳一声掩饰尴尬:“我反正走了。你喂完东,别忘了把保温桶洗来,我一会儿来拿。”
推开外公病房的门,安静的可怕。护工似乎吃午饭去了。滴还有,还好,她没有来的太晚。坐来,刚想顺带批改一会学生的试卷,外公就猛地把睛睁开。郭妍连忙凑近了,握着他枯槁的手:“阿公,你要什么?”
老人的嘴唇涩的很,嚅嗫了几,似乎想说什么。郭妍把耳朵凑近了:“我听着呢。”护工推开门,看见郭妍在这,生怕郭妍怪罪他偷懒,连忙假模假式地拿着给外公刷牙的杯和棉签过来:“大爷,给您刷牙来了。”
没想到虚弱的外公一抬手,直接把牙缸打掉了,在手背的针也被打掉。他像野兽一样,咙里嘶嘶地,似乎被卡住,似乎又只是无法言语。郭妍吓了一,泪止不住地往外冒:“阿公!阿公你怎么了?”护工也吓了一,一个大男人都大脑一片空白了几秒钟。“妈妈!好疼啊!”外公终于喊来了,声音嘶哑,发音都不清楚了,不是呐喊,更不是大声疾呼,而是一种气若游丝地,最低最低的呼唤。郭妍急得心如鼓擂,忙对护工喊:“快去找护士来。还有打电话给妈妈他们,外公怕是不行了!”
果然,护工跑去不到十分钟,外公抓着她的手就松开了,最后无力地垂。一旁心监测仪的波动也变成了一条直线。护士和医生很快就来了,在全力抢救后确认,已经死亡。郭妍不知怎么回应,不知怎么反应。应该兴吗?外公终于不用抗争了,他抗争太久了,被折磨太久了。从那个还心态乐呵呵的倔老变成了现在这副行尸走肉,形容枯槁的样。还是应该难过?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亲人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的那种。
家人很快就赶到了,外婆捂着脸哭,舅舅忙着安外婆,自己也哭得不能自已,只有妈妈还算立得住,立刻让爸爸去联系早就说好了的火葬场的熟人,又安排白事宴席,定该请谁过来。郭妍想上去问问她能什么,妈妈却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个小孩添什么乱!快站远,你弱,别被这些阴气沾染了。”
可是外公又怎么会是有害的阴气呢?你的人,怎么会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