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卫军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生怕隋东乱说话让她生气了。但她没有，甚至她还笑得更开心了。“谢谢啦。上次你帮我，我都没有好好谢谢你。你今天又给我送了花，我请你俩吃饭？”郭妍说，看着他俩。傻的，她想，但不觉得讨厌。傻的可的。

        她有好奇，转看着傅卫军：“怎么没有菜单？”傅卫军指了指一边的墙上，贴着的就是菜单。几乎都快包浆了，只有价目表是清晰的。隋东饿了，一气先了一斤红柳肉大串儿，又来了其他的羊肉，鸡脆骨，一份拍黄瓜，齐活儿。慢慢地，大排档开始涌客，烟火气缭绕，小伙计忙得脚打后脑勺。郭妍倒是不介意这种吵吵闹闹的环境，她甚至还有享受和好奇。自从搬来桦林后，她的生活就是两一线，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帮着照顾外公。难得能看看桦林的夜晚。

        看见她走校门的那一刻，傅卫军几乎是意识想上摩托离开，隋东把他一把拉住了，他才勉靠在摩托，小心翼翼看着她走校门的台阶。她穿着一条碎花的黄长裙，很衬她的肤，那双白的鞋看起来很时髦，适合她。傅卫军觉心加速，不敢看她，低去。隋东用胳膊肘怼了他几也没用，不由得恨铁不成钢，傅卫军平常猛的，尤其跟人架的时候，几乎是不要命的。但对女孩，就这么没息。

        烧烤大排档的桌油腻腻的，天刚黑，还没那么多生意，他们选了一个相对净的角落坐。郭妍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吃饭，一个大棚盖着，十多个桌椅，后厨就是老板，上菜的只有一个小伙计，看起来只有十多岁，非常瘦，穿着油腻腻的围裙。

        郭妍瞪大睛，看起来是真的很兴：“送我的？真的？”她笑着，轻轻地接过这束廉价的花，抱在怀里，“谢谢！我妈最近正好买了两个花瓶，回家我就上。”隋东看她居然没有嫌弃礼寒酸，赶紧见针：“对，给，给你的。军儿哥一，一，一直想你呢，说你特，特好。特温柔，也不嫌弃他....唔唔！！”他嘴被傅卫军捂住，生生拉到后。想让他来帮忙的，不是想让他来帮倒忙的。

        郭妍哪怕再迟钝，也该意识到什么了。她轻笑，打量着他们俩，隋东都被她看的不好意思起来。看他平常油嘴的，这个小妞那个大的分析个不停，没想到真到了上真家伙的时候，也是个没用的。“你俩...一起随便走走？”郭妍笑着，显然对傅卫军笨拙的解释不买账。

        隋东有气吁吁的――他跑着来的。为了军儿哥的幸福，他牺牲忒大。摩托车只能带一个人，他非常英雄气概地把座位让给了郭妍，他自己跑着来的。“先来份儿花一，再来俩啤酒，一瓶北冰洋，快！”看得来，这小是真的饿急了。小伙计很快就拿来了饮料，郭妍打量着北冰洋，试图打开，但是她的手都红了，也没能搓开这盖。傅卫军招了招手，接过玻璃瓶，拍了拍瓶底，又在桌上磕了一，开了。隋东直接用牙就开了啤酒，大吞咽着，一路跑过来差累死他：“这玩意儿好喝。我听说你在国外读书。你们国外就喝可乐，那玩意儿喝着一中药味！还是北冰洋好喝。”郭妍笑了，没有说话，尝了一，在尖麻麻的气泡，橘味，确实好喝。

今天外公说他想吃冷捞面，妈妈就带他去吃饭了。不用帮着准备晚饭，喂外公吃饭，她今天有自己的时间了。

        郭妍觉有人在看着她，回过，正好捕捉到这一幕――隋东拉着傅卫军，比划着让他主动上去打招呼，傅卫军又比划回去，担心这样太莽撞了。她看不懂手语，但至少可以从他们的表看他们在“聊”什么。她笑了，喊，“傅卫军！”

        隋东都愣了，他还以为郭妍对傅卫军答不理的，他才会这么紧张。完全没有想到郭妍会主动打招呼。傅卫军抬起，正对上她微笑的脸。她笑起来很好看。

        傅卫军了，抿着嘴唇，直起来，从后拿一束花――粉的满天星。他今天路过兰香花店，发现最后一束还没卖去，还是打折的。“送你。”他比划着。

        “我请。”傅卫军比划着，抿嘴有害羞地一笑，如果这个表也能称之为“笑”的话，“你想吃什么？”不等郭妍说话，隋东挣扎开他的手，喊，“串儿！！”

        郭妍小跑几步，迎了过来，“诶，你们俩怎么来了？”隋东笑嘻嘻地，“今天店里生意一般，就没开门。”其实一整天都没开门，净折腾这没息的事了。傅卫军比划着解释，“随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