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刚刚答应了安妮娜。
一想到外人即将到来,以大胆任意的姿态踏上地板,从容不迫地坐上沙发,及无人用过的客杯就到晦涩难安。蛛网的昆虫总会改变网的形状。她好像有洁癖,有着一种难以和人接的症状,甚至开始紧张、焦虑。
她怀疑自己错了,不应该答应她。
她最近是怎么了?
自己家的东西即将变得肮脏,所有用今天过后是否该换一遍?她不知觉咬上牙槽,心很低。
她不是一个主动的人,是众所周知的事。可如果变得被动,又会惊惧、惶恐不安。她会颤抖着手把那些东西扔掉,再用皂将手心搓洗一遍又一遍。这些东西本该是纯净的,即便随机挑选,也浇过每日吐息,沾染屋里的尘屑,变得一模一样。她和它们早就组成了一个小世界,不受外人扰,独自生长,使她可以安心睡在床里,裹起棉被。她容不碍的东西,只要和她不一致,便弃之不顾。
可是,安妮娜终究会来。哪怕没有今天这通电话,长期居住在江舟的她,也会因某件事而不得不让别人。
别墅门外汽车碾过雪地,她还没清扫昨夜的积雪,有人一步一个脚印,深陷雪里,敲响她家的门。她站起,走到门前,为安妮娜开了门。
“小羽!”她一抱住了她。
她本不抗拒和安妮娜拥抱,可这一刻,她到局促。两只手迟迟才放到她发凉的背上。
“呜呜……”少女着泪,仿佛憋了许久,终于大哭起来。
她不知该怎么办了,想要推开,又麻木不仁,抱住自己的女人呜呜哭着,她捕捉到一丝厌烦。她不是没安过别人,可面对安妮娜,总觉得无从手。只是静静搂着她的背,两个胳膊空空架着。
她就这样僵着,不知所措,所幸安妮娜停了来,泣着放开了她:“……我和仲尼分手了。”
“……为什么?”
说着安妮娜又哭起来:“他喜莎。”
莎?她忘记了这是谁,刚想问便听安妮娜解释:“是我边的那个仆人。”她咬住嘴唇,痛苦地,明显想继续说什么,只见她渡了气,接着:“他轨了,他说他还我,我该怎么办……?”
她从鞋柜里为安妮娜找两只拖鞋,说:“你还他?”
“我……我不知。”
安妮娜换上拖鞋,跟着羽珏来到客厅坐。她为她倒了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安妮娜端起茶,咽了一,又溢泪来。
“你要离开他吗?”羽珏问。
少女了,又摇了摇。
看来她还没想明白。
如果是脐,她会摸摸他的脑袋。
“爸爸……好像和他的父亲有合作,我不知该不该告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