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月微微一怔:“昭训何有此问?”
元君白吃一,望她一,唇边带了一丝笑:“簪好看。”
闻言,莞尔一笑:“昭训可知殿,为何这些年为何都未娶妻纳妾?”
班馥笑:“姑姑有话,不妨直言。”
班馥闭着睛忍了片刻,可是这样,她不太习惯,也觉得心怦怦着,过于鼓噪。
元君白难得没有理政务,而是在和楚越对弈,刚好一局定了胜负。见她来了,楚越站起来见了礼,向元君白告退。
他垂眸,在被褥的手探过去,摸到女孩儿细若无骨的柔荑,牢牢圈在手里,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似带着无限的怜。
沈拂菱如今已蹉跎至十八了。
“殿如今这般昭训,婢瞧得来,他是真心喜昭训。”娴月目光几乎算得上慈了,“万望昭训心中念着殿这份,往后多劝着殿,莫要再如此不顾惜的劳政务了。”
娴月言之时,已将屋女遣退。
元君白转看了一用被将自己裹得严实的班馥。
班馥转悄悄看他,见他闭着睛假寐,便将手往回,动了一。
她的话实在说得委婉,哪怕暗中的意思是在叫她少和元君白置气,可听在耳中,却没有让人受到任何不舒服。
班馥望着镜中少女粉面桃腮的容,突然问:“姑姑,你当真觉得殿喜我?”
可是被褥和四周的空气似乎还残留着他上的淡淡冷香。
班馥又去亲自炖了碗清梨膏,只是这回心境却有些不同,就连小厨房里打手的丫都看来了,甜着嘴奉承了几句,讨得班馥赏了她几颗金粿。
元君白“嗯”了一声,却依旧没有撒手的意思,只是顿了,指尖从她指,转为十指紧扣。
班馥心尖微微一动。
班馥闭上,在鼓噪不安的心声中,过了很久很久才睡过去。
班馥轻声说:“也不怕姑姑笑话,我是个没规矩的,比我品貌优秀的闺阁千金不知凡几,我怕不了君心,长久不了。”
“孤知,昨夜吃过了,今日其实已好了很多。”元君白一边吃一边,“味不错。”
外烧了一夜的昏暗烛火,只有两人的小空间似暗非明,愈发有种暧昧旖旎的氛围。
“殿既知边人关心你的,便更该惜才是。”班馥示意他吃清梨膏,“殿吃一碗试试,我问过太医了,清梨膏最是滋养嗓,殿虚咳不止,再吃多几日,便可无碍。”
她紧紧闭着睛,乌羽似的长睫却控制不住地在细微颤抖。
元君白笑:“昨夜确实有急事,并非故意如此。今日事毕,若我还这般,只怕邓显和娴月就要一直在我跟前跪着不走。”
这是第一次,没有外人在场,他主动靠近。
晚间,她带着朝云过去。
班馥没有任何理不答应。
两人视线几番在镜中对上。
班馥摇。
元君白似轻笑了一声,他躺,脑海中突兀地闪过成王自以为很小声的那句——不扭一怎知瓜不甜。
娴月在外听见动静,带着女们来。
娴月帮她理了理如绸缎般丝的长发,望着镜中人,意有所指地说:“殿挑着呢,否则怎会太妃之位迟迟未定?”
*
早上醒来,畔已空。
娴月也笑了一,为班馥上簪花,低声说:“昭训是个贴心人儿。昨夜承蒙昭训衣不解带地看顾殿,婢心中很是激。昭训便当婢倚老卖老了,婢是看着殿长大的,一直谨记着先皇后的遗训,旁的都不重要,只要殿康健,平安喜乐即为好。”
掌心相对,这是最缠绵相依的状态。
可是刚从他的手中逃脱片刻,他却又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重新握住。
班馥笑着坐在他旁。
*
但凡他有意,以他之能,怎么也能娶东。可是,他没有。
他同沈拂菱是旧识。
她望着帘帐的纹路,小声说:“……殿,这样我睡不着。”
娴月知她是个聪明姑娘,连忙谢过她。
“殿今夜竟这么听话。”班馥将清梨膏放到他面前。
班馥从床上坐起,屈膝抱着自己,发呆了好一会儿,才唤人。
待到一应收拾妥当,班馥坐到铜镜前,娴月亲自为她梳绾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