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离去,去哪里都好。
一个逃避的懦夫。
很冷,外面是不是雪了。他抬起,看向天空,晴空万里,原来只是错觉。他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重新上斗篷帽。顺着街走,他找到了一间朴素的旅馆,他拿着所剩不多的积蓄租了一间客房。那个房间正巧能看到皇的正门。他微微眯着睛,用仅剩的一只睛,想要在人群中看到些什么。
很饿,或许该去吃东西了。他了楼,向老板要了一份最普通的料理。机械的,完全看不对有任何品味。他的胃也在石化的边缘,味觉早就离他而去,现在能够的只是拖着这幅残破的,实现他最后的愿望。一个对渴望赎罪的他,过分自私的愿望。
"听说神皇今天会从自治领回来。"旅店中有人议论着。
"是嘛,已经快二十年了,神皇陛,每年还是要去自治领祭奠嘛。"
"没办法,当时死了那么多人,就算是狄翁王死在那里,神皇也得去那边安抚民心啊。"
"我倒是觉得,他为了祭奠狄翁王的占比更大。"
"那他还收养了自治领的难民当作女儿。"
"大公主都结婚了,也不见神皇陛娶妻。"
"听我以前在圣龙骑士团呆过的兄弟说,神皇陛那是放不狄翁王。"
"谁能放得呢,起源的决战,罗兹菲尔德两兄弟都活来了,可狄翁王连尸都没找到。神皇陛二十年里一直在派人去找。"
"我靠,这真的假的?这件事够圣桑报写个专题了"
"那还能有假,这在圣龙骑士团都不是秘密。"
他静静地听着人们议论,握着勺的手不由得放了来。他低着咳嗽,发闷,石化变得又严重了。
"喂,兄弟,你没事吧。"旁边桌议论的客人见他咳嗽不止,好声上前问候。
他挥挥手,表示自己可以,不料那只彻底石化的胳膊从袍中了来。他见对方惊恐地愣在原地,回过,半张脸。他匆忙地站起,像是只受惊的兔一样逃了去。
"怎么了?"同桌的人问。
"现在还有石化这么严重的人吗,我看那个人整个右胳膊像块大理石,他一半的脸都石化了。"
"不会吧,大公主知了不得把他绑医院里灌药去啊。"
男人沉默不语,他回忆刚才惊鸿一瞥的金发和瞳孔,那张憔悴的面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可能是人家天生不好。"
他跑旅店,重新好帽,走人群。今天神皇会在白龙城面,他恍惚间记住了这一。不知不觉,大脑也开始受到影响,他缓慢迈着步走向瑰丽格尔的神殿,最后的祈祷。二十年了,他拯救了无数的人,希望,希望他能够赎清他的罪孽。他甘愿背负石化的痛苦走向死亡。他甘愿疼痛成为他生命的刻印。
"瑰丽格尔会宽恕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