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定泽紧紧捂着胃,  努力调整呼xi，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稳定。

        “心心,  你今天心qing不好，是有什么事吗？”

        顾定泽直接换了话题：“你如果有什么心烦的事,  可以跟我说，我会听。”

        程意心方才借着酒劲儿，把所有的脾气都发了chu去。

        无论是因为明白了自己的ganqing,  还是因为孟青朗,  几种qing绪叠加在一起,  让她都像是变了个人。

        话说chukou，程意心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她今天喝的酒比之前那一次度数还要低，gen本就没什么酒劲，她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她以为这些话说chukou，顾定泽就会挂掉电话，她完全没想到，顾定泽居然还能qing绪稳定安抚她。

        这一dian，程意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电话那tou，顾定泽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心心，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你也不要觉得丢面zi，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我能zuo到的，一定会帮你zuo到，不能zuo到的，我也会想尽办法zuo到。”

        程意心忽然觉得hou咙发紧。

        她哽咽了一xia，努力把心里翻涌的qing绪都咽回去，最终也只是低声说：“顾先生，天太晚了，改日再聊吧。”

        这算是她给了两个人一个台阶。

        顾定泽忽然就gao兴了起来。

        他要的不多，所以一个微末的退让，就足够让他gao兴了。

        顾定泽抿了一xia嘴唇，说：“心心，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千万记得还有我。”

        程意心应了一声，犹豫片刻，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程意心低tou抹了一把脸，忽然觉得轻松不少。

        有些话，说chu来，真的gan觉轻松许多。

        只是听话的那个人要有足够qiang大的nei心，否则话语伤人，真的会让人痛不yu生。

        程意心叹了kou气。

        她放xia酒杯，起shen关掉了星空灯。

        小客厅一瞬陷ru黑暗，程意心独自站在黑暗里，对地球彼岸的另一个人说：“小年快乐。”

        这一夜，程意心zuo了许多梦。

        她睡得不安稳，早早就醒来了。

        酒喝的不多，她也没有宿醉的gan觉，只是坐在那发了会儿呆，就起床洗漱换衣服。

        等一切都收拾好，才刚刚过了六dian钟。

        程意心忽然想起了顾定泽的礼wu。

        他究竟送了什么，以至于他心心念念，打电话过来询问。

        程意心走到小客厅，在茶几上找到了那个扁平的木盒。

        盒zi并不沉，程意心觉得应该不是衣服。

        她仔细拆开外面的丝带，就看到里面是个非常古朴的檀木盒zi。

        盒zi侧面有一把铜锁，钥匙已经cha在锁孔上，看起来jing1mei无比。

        这算是顾定泽第一次送她可以永远留存的礼wu，无论样式还是包装都非常用心，让程意心忍不住好奇起来。

        她扭开铜锁，打开了木盒。

        chu乎程意心意料，里面居然是一幅画。

        画被仔细装裱，外框用了实木画框，看起来复古又jing1致。

        画面中央是一个少女。

        画画的人画技生涩稚nen，看chu来画了很久，仔细看的话，画面上有很多chu1涂改的痕迹。

        对方用了shui彩的技法，加了许多素描，才勉qiang让画面看起来gan1净mei好，没有那么cu陋。

        看得chu来，对方并不会画画。

        这一幅画，应该用了很长时间才画完。

        但这些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画面上是一个熟悉的少女。

        少女梳着两条长辫zi，shen上穿着简单的短袖衬衫，她红着脸回tou，看着画框外的人嫣然微笑。

        那个模样，带着扑面而来的朝气和明媚。

        画里的人是程意心自己。

        程意心伸手摸了摸画上的自己，目光xia移，在右xia角看到了落款。

        顾定泽，12月20日留。

        这是顾定泽去年年底画好的，留到了现在，远隔重洋送来给她。

        程意心轻轻抚摸着这幅画，抚摸着画面上gan1净明媚的少女，忽然注意到画上面有些特殊的细节。

        比如那俏pi飞扬起的辫zi上，系了两朵粉se的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