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或者闭上睛不去看这样的姬别。都疯了!他在心里狂吼,谁是叛徒,谁挡了凌雪阁的路,这重要吗?是我,是我!不是大哥,是我啊!是我在胆怯,是我开始质疑了!
所以大哥你要杀死我么?
如同理那些叛徒一样,不论自己对面站着的是谁。握着拦江的手攥了血,祁却觉不到疼痛,任凭血落在青石地面上,滴滴答答汇成一小片血洼。
“叛徒该死!”姬别又重复了一句,“哥儿,你要背叛凌雪阁么?你要背叛我么?”
背叛凌雪阁?
不对,不是的,我只是想……想要离开。
这个念在祁心中一闪而过,快地让他抓不住它。却带着巨大的诱惑,可祁说不,他只能大吼来,“我不会背叛你,大哥!”
这是他唯一可以确定的事。
焚海带起炽的风,几乎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烧了。双方已经全然没有技巧,只有靠着力量试图毁掉对方,焚海拦江这对原本成双的兵,却被当一铁棍、一块石砖一样挥舞着,在蛮力的碰撞中溅无数火花。姬别每次手都十分暴烈,完全不似人类会有的力量,每次都是要置祁于死地。
祁却总带着顾忌,逐渐被他到了角落,他的虎都被震裂开了,血染在拦江乌金制成的链,随着挥动迸溅。有几滴落在姬别脸上,在白到几乎透明的脸显得分外妖异。
“大哥,你真的要杀我么?”祁低语,背紧贴着石墙,他已经退无可退,姬别就在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焚海的红光几乎是兜劈。
脑海里忽然闪过那个晚上,他在江南小巷里,捡到一个满鲜血的年轻人……
——“咄!”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是一声清叱猛然在祁耳边响起。像是被巨雷劈过,本来混沌的脑海清明起来,祁睁开,大亮的天光如同利剑,刺得祁双目生疼。他几乎要泪来,不得不眨了几,才能眯起看向四周。
只是个简陋的路边茶棚而已。
哪里有什么墓、行尸、永不涸的血迹。
更不会有姬别。
祁意识去摸向怀里,那本阴帐还好好地、妥帖地被他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