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衡虚山呢?山上的人呢,山的人呢?无辜的人呢?像妙妙那样的人呢?”
明明他要的事就是牧随该的事,而牧随却选择了站在另一边。
“人都一样。”
牧随顿了顿,眸光一转,落在孟如寄脸上:“想套话?”
有神明魂魄,却得凡人之,踏阎罗之路,却生慈悲之心。
孟如寄撇了撇嘴,望着远夜里的逐城,月,她能清晰的看见城中光芒越聚越多。
牧随看了她一:“这不正巧,人间了个要灭世的人神吗。”他用戏谑遮掩了其他绪,“我与你说过,我上一次千金买命回到人间,去拿你的丹,正巧遇上了一群黑的怪。”
“所以……”孟如寄凑近他,挑眉问,“你们想到的方法是什么?只杀人?能杀了所有人?”
选择了救她。
“当然。”
为什么呢?
所以盏烨才那么的不甘、不明白。
“嗯,取了盏烨的戾气,虽有不适,但对我来说并不算坏事。”牧随握了握手掌,骨骼“咯吱”的声音相当突,好像正在宣告它在变化,“当时我不知那是何,现在知晓了,那是人神的戾气凝聚而成的冥怪。人神想要取你的丹,或许,她想到的方法与我相同。”
“不能说了。你会阻碍我。”
“非完成不可。”
闻言,孟如寄一挑眉:“你打算继续自己的使命?”
“这是你一定会的事。”牧随盯着孟如寄,话语定:“我与你一样,也有一定要的事,一定会走的路。”
孟如寄定定的望着牧随,试图从他中找到动摇,可他微阖双眸,藏住了自己的绪,让孟如寄看不真切。
“千金买命,回人间。”
牧随瞥了她一:“年纪变小了。”
孟如寄闻言,望着牧随,一时语,沉默半晌,她低看着牧随的手背:“天神灭人世,你的任务就是要杀掉所有人,是吧?”
“劳碌命,你也不差。”牧随低揶揄。
孟如寄:“现在看来又变大了一些。”
“去的人越来越多了,不知多少人会笃定使用戾气的人是你……”
“孟如寄。”牧随抬眸,打断她的话:“你一定会阻止我?”
“所以你一定会阻止我。”牧随重复,不是疑问,是陈述。
“杀了所有人,这任务,听起来很荒诞且难以实现。”孟如寄继续劝他,“事已经过去这么久,如今的人与仙也并非当时的人与仙……”
也对。
被看穿了,孟如寄往后坐了一些:“你已经救了无留之地的人,牧随,或许你没有那么定,这个任务,也不是非完成不可。”
孟如寄脑中浮现那临岚山主的模样,他将他们投河的时候,多少是有小人得志的模样。牧随这样猜测,倒是合合理,是那人会的事。
“所有人都会笃定。”牧随,“洛迎风也来了,收拾了盏烨,他可不会放过我。莫说用戾气的当真是我,就算不是,我在他中,也该杀。”
“是我的命运。”牧随坦言,“仙神之战,天神落败,仙人对众神赶尽杀绝,诸神于末路之中,合力剥去我的神格。他们将憎恨、怨毒、不甘都给了我,这就是戾气。”
孟如寄站了起来,后退了一步:“那你将与我为敌。”
“你……”孟如寄迟疑的问他,“真的能杀了所有人吗?”
孟如寄:“你说它们已经打开了我的封印,意图取我丹……你这话是在骗我?”
选择了救人。
孟如寄仰凝望他的瞳:“可你这次却救了我和无留之地的所有人……”
孟如寄,努嘴问牧随:“那些人不知要在逐城呆多久,短时间你怕是回不去了,接来你有什么打算?”
孟如寄这个问句没有问,因为她想到,牧随之前已经回答过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了选择了。
“嗯。”
“没骗你。”牧随,“我与它们一番争斗,抢到了丹,却也受了伤,发生了变化。”
听孟如寄如此慨,牧随转看了她一,却也不敢多看,怕自己的目光陷在她瞳里。
有遮掩:“是因为我,沉睡数千年,中的戾气溢,被他汲取。”
“所以他以为的命运……”
“无留之地,来者皆是半亡人,我可以留。”
“变小了。”孟如寄接茬。
“迷途者……”孟如寄苦笑,“这命批得准。”
牧随默认。
“也不算。”孟如寄厚着脸,“说了这么多,再多说怎么了?”
“权衡利弊,或敌或友,无留之地生意的人,都很是无嘛。”
“我也是人。”孟如寄,“你要杀所有人,那就包括我和我在意的人,我当然要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