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还有雪花,手臂还是不由得举了些,想要帮他理净。
他主动倾来方便她,一张脸瞬时在她前放大。
“可是真的很远嘛。”他压着嗓,轻声可怜,“附近都没有车位,我在雪里走了很久,手都冷了,你摸摸。”但凡是个人,都能听他声线后蠢蠢动的笑意。
不过凌思南摊上这么个弟弟,早就不人了。
她握上他的手,竟然比她还和一些。
凌清远皱了皱眉:“你怎么回事?”
“你骗我。”凌思南冷哼。
“不是,你怎么比我还凉。”他自然而然地将她的手举至唇边,轻呵气,“我今天明明告诉你要加衣服,外套呢?”
凌思南注意到周围一群看好戏的观众,拧着眉心挣扎:“我是刚才在洗菜啦!”
可是手还是被他牢牢抵在唇边,退不得。
他还就这样抓着她,去和老同学们打招呼。
凌思南挣扎了几,也渐渐安静了。
十多年了,也该习惯他的放肆和大胆,事到如今,本就没什么好再遮遮掩掩,不是吗?
她抬凝着他光影的侧脸。
——毕竟,她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弟弟。
——最好的,人。
这是值得自豪的事,世俗再多的非议,在这里,早就不再是问题。
她晃过神,正好瞥见清远抬手打了个招呼。
餐厅的侧门边上,顾霆正搭着手臂,指尖夹着的半支烟燃着火星,微熠。
嘴唇缓慢开合与蓝牙耳机的另一端通话,此刻他闲适地半倚门框,抬看了他们一。
他什么时候来了?
凌思南刚才在后厨忙,完全没注意到。
目光和顾霆对上,凌思南笑得眉弯弯,也算表老友阔别多年相见的喜悦。
清远觑了觑,还是别开什么都没说。
顾霆最后匆忙几句结语挂断了通话,在烟灰缸里捻灭了烟,大步走过来。
“好久不见……前女友。”他刻意调侃,“顺便”看了凌清远:“以及——前女友的现任?”
凌思南没忍住笑声来。
凌清远不可置否,摊手:“确实好久不见,这位备胎先生。”
凌思南拧了他一:“说啥呢你们俩。”
“南南……”凌清远装腔作势地吃痛,捂着胳膊低眉顺:“我这是正当防卫怎么只怪我——”
凌思南咬了咬唇瞪他:“那顾霆来给我拧一。”
顾霆从善如伸手。
凌清远拍开他的手:“这种痛苦的快乐他不拥有。”
凌思南早就习惯了弟弟的贫嘴,恰好后厨盛姨叫他,她和两人交代了几句就先一步过去了。
两个男人一齐站在侧门边,随便聊了些近况。
顾霆遵循父亲的安排,带着母亲去了国留学。
有了充足的资金和心的疗养,母亲最终痊愈得并不意外。
而他作为利益交换的条件,成为了那个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这期间他偶尔也有跟清远思南联系过,但因为大家工作都忙,他们婚礼之后,就再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