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没关系的。”

        现在他们要剥去那层胞衣。

        孙成把从林僚那儿没收藏好的一大堆刀拿了来，林僚则一件一件去除着衣服。他们心照不宣地知，应该给对方，给自己一个解脱了。

        孙成的表掩在阴影里，晦暗莫名。

        ＊关于标题的解释：灵薄狱分为祖先灵薄狱和婴儿灵薄狱。婴儿灵薄狱是那些虽然无罪但未受施洗的婴儿的居所。

        那晚，林僚像醉酒了一样抓着孙成，倒豆般倒了无数平时清醒里说不的话。

        “因为老让你想起三年前的事？”

        “只是，想，好过……让今天。”林僚的睛本就狭长，如今困得眯在一块儿，“毕竟…你――也说了，不知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孙成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死死抱住了怀中的这堆烂泥。

        “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不要活了，你杀了我，杀了我！”

        任何没用的安的空话都卡在了孙成的咙，将他咙硌得发甜。他如铁钳般有力的双臂死死地箍住林僚，压得细的肤红得好像要往滴血。

        “去医院吗？”

        “不要再我了。你不能再我了！对不起，对不起，杀了我吧，求你了，死了就好了，死了就好了，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救救我，救救我！”她的声音趋于凄厉的尖，球如吊死鬼一样凸起，血丝爬满了整个球。她吃得少，却一也不瘦，药的激素使她的重早就过了一百四。此时垮在孙成的上，却像一块打湿又被拧的白纸，皱巴巴的。

        她在孙成的怀里，像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就跟著名的老鼠电击实验一样，你要每次都在人生将将走上正轨时被拉偏，再爬回正轨再被抛，你也会不对生活产生任何抗争的念的。

        “理智告诉我……哈，应该让你不要我。”林僚缓慢地调节气息，刚刚尖叫了一番，她那烂糊一样的就已经开始大气。她慢慢从癫狂中找回平静，“但上，我不想让你问我，‘你到底要不要我放弃你’。”

        何必去拥抱、亲吻、呢？他们对着彼此举起了明晃晃的尖刀，对死亡本能的恐惧与对死亡带来的解脱的渴求同时现在了两人的面。锐利的尖刀恐惧又渴望地饮饱了一对有人的鲜血，跌落在床褥上，在那张溅满鲜血的脸上折一轮冷的月。

        “我想活，孙成，你救救我，我想活，我想活，我想活，我想……。。。”

        两人相顾无言。

        林僚滞了一，药和抑郁已经影响到了她的神经。反应了一会儿，她才慢腾腾地回答这个问题，“不是，和你没关系。”

        他们如同初生的未受施洗的婴儿般不着寸缕地彼此相对着，幼年、青年乃至壮年的经历与，于他们只是未褪去的胞衣。

，没那么难受。”林僚的答案有些简单，甚至于荒谬。

        “你不应该回来的。我没救了，不是自卑自贬的那种的说，我自己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