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说明哥哥是鲜活的人。
“不要。”
说到这里,男生有些哽咽,良久没再说一句。
他拾起一勺粥,对着嘴了会儿,待不再冒气,柔声安抚陈嘉年:“哥哥,可以喝了,现在不了。”
“哥哥,这不是纯白粥。”陈屿耐心解释,“你看,上面还有葱花、生姜、鸡。医生说你虚,得好好休养。这可是我亲自煮了好久的粥。”
像是在对小男孩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哥哥,你醒了吗?”
“我也和你一样烦恼啊……”
两人的唇分离时,纤长的银丝一牵扯而,印证了刚才唇交的悠转缠绵。
“我不想喝粥。”
就算不是纯白粥,黏稠的东西看着就恶心。
“我自己来。”
“咳咳……”
无奈之,陈屿只好住勺里的粥,行扒掉捂住陈嘉年的被,虎掐住他的嘴,以嘴作为传输工,粥随着尖翻搅,纷至对方嗓,迫使对方不得不顺着运动吞咽去。
“哥哥,是怕吗?那小屿,再喂给哥哥好不好?”
陈屿觉自己和哥哥份发生调换,仿佛他才是哥哥,而陈嘉年才是弟弟。
“是啊,我也会被欺负的。”男生说着,从包里纸巾,替小男孩了脸,“我想通了,被人欺负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无论你的多好或者不好,总会有人欺负你,这说明你还不够大,所以才会有人敢随随便便就欺负你。”
梦境也定格在这场画面上,它像是心底的一种暗示,醒来多时的陈嘉年对这场梦记忆尤为深刻,又虚又真,也许真是他缺失的分记忆。
陈嘉年角浮起氤氲雾,这是刚才咳导致的生理反应,连同说起话来都带着鼻音。
“就是知我被人欺负,他们也只会嫌弃我窝,然后就又给我办一场转学手续。”
“我以为我转学也能摆脱被人欺负的命运,但我太天真了。我恨自己弱,但我的反抗,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陈嘉年被行渡咽粥,咽位因而受了刺激咳了几声。
陈嘉年现在一见到粥就生理厌恶,尤其白粥,黏稠的,白花花的,和某种恶心的东西有极的相似。
陈屿端着一碗腾腾的粥走卧室。
“哥哥,喝粥。”
“我想,会不会是我哪里的不好?一定是我的问题,毕竟我爸也老说我是个怪。只要我一心向善,待人真诚友好,他们一定会改变对我的偏见,不会在欺负我的。”
“……”
他的模样逗乐了男生,刚才的阴霾即刻烟消云散,豁然过后是无尽的温柔。
“可为什么,不我对他们多殷勤,多友好,他们对我的嘲笑比以往更严重,笑我天生贱骨,怂包一个。我受到的欺负也比以往更重,就好像我的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两个看似命运相近的人,此前并不存在交集,却在此时莫名地被联系在一起。
且是好几个人。他们把我关在一间屋里,不给我吃喝,最后还是被老师发现了,我才能来。”
“当然,即使是这样一个理,咱们也不能恃凌弱的事。”男生又补充,“定自己,不要刻意地改变和否定自己。”
陈嘉年说倔也是真倔,为了避免被行喝粥,竟然拿过被将捂得严严实实的。
“我的父母不怎么我,我爸每天要忙着应酬,有时候喝醉了酒,回来见到我就生气,骂我是个怪。而我妈,也不太我,她每天要么忙着和圈里的太太喝茶赏花,要么整天参加各大公益活动。”
陈屿又拾起一勺粥,对着就要,不过这次他被拦了。
但陈嘉年偏要和他刚着,手捂着被越发紧,闷着气声反抗:“不要!你拿走,我不喝!”
脏兮兮的小手搭在男生的肩上,小男孩稚的声音响起:“小哥哥,呃……呃呃,你这么……呃呃……好的……呃呃呃……人,也会被……呃呃……欺负吗?”
一句话里夹了好几个呃才说完,小男孩哭了太久,突然开说话带来腔振动,一时不可控制地打着嗝,但仍持把话说完。
“那也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