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鼻间溢声轻哼:“在我们里,你本就是个孩。”
洛风便又轻轻笑开,如释重负般地轻呼一气,行礼:“此行不知再见何时,望二位师长康健,平安顺遂。”
送走洛风,一时静默了会儿,二人均默默平复着心。
过了会儿,谢云接着:“那次夺剑帖,你可是好生气派。”
李忘生瞥了他一,无奈:“师兄……”
谢云这才轻咳一声,不再阴·阳·怪·气:“谁叫你声势浩大,我也只能远远望一。”
李忘生倚在躺椅上,望着蓝天白云:“忘生也只是远远一瞥……师兄脆利落,拿了便走,早知我就自己随带着了,这样还能见你一面。”
“哼。我怎么记得当时,某人施施然地静待原地,分毫不显慌乱,还安顿风儿直接递给我……也不见得多想见我。”
“……当时,多少还是有些没缓过神来。”
“……哼。我却提前去看了你。”
“……什么?”
谢云面显些柔笑意,扭望着他:“前一夜,我去看你了。”
李忘生回想一瞬,立刻僵住,哽:“……你……”
谢云唇角微挑,凑到他面前来,手肘抵在躺椅把手上,用手支着巴:“奇也怪哉。你不在你的太极殿,却在我的剑气厅。”
李忘生早已不是当年容易脸红失措的青涩少年,此刻维持着泰然自若,眨了眨睛:“只是偶尔去……”
谢云歪看着他:“地上还歪着两个酒壶,看来李掌门,甚是有闲逸致啊。”
李忘生终于哑无言。
过了许久,他才开承认:“想起师兄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心里郁结难消,便借酒消愁了。让师兄……见到我的丑态了。”
谢云摇摇,缓缓:“丑什么丑。既认定了你,你便是谢云里,世上最好看的人。无论年少,还是垂暮。”
李忘生抬看他。阳光清透温,师兄一双微微透着剔透的灰,却一如当年般认真专注地望向他。
怔怔失语片刻,他才又开:“……师兄,往后……还要走么?”
谢云定定望着他,问:“若要走呢?”
李忘生又是一阵迟疑。
谢云的面便渐渐凝重。待两人对视半晌,李忘生才似鼓足了勇气,却低垂帘,声音细若蚊:“可以带我走吗?”
谢云顿了顿,神徐徐松动,眸中染上一丝温柔,低声问:“带上你,有什么好?”
说话间,却越靠越近,渐渐与师弟额相抵。
二人皆合上双,静静在微风中坐着,享受这片刻的安宁与亲密。
许久,李忘生笑意地开:“帮师兄洗衣服搓澡,算不算好?”
谢云轻笑一声:“说你记不好,这些闲话倒记得牢。”
阳光明媚,清风和煦,一旁的茶壶还隐隐冒着白烟。
江湖甚大,甚宽,五湖四海,秋更迭。
没有灰蒙天间的大雪纷扬,没有彻骨冰雪中的一支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