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又是如何发烧烧糊涂了抱着师兄求他不要走。
同样的,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师兄二十五、他二十、风儿十三岁的那个初,可如今风儿已十八,中间的五年,又去哪里了?
为何他脑中空空,竟似错失了这五年的时光呢……
“想什么呢。”谢云的声音传来。
他微微偏去看,师兄手中十分宝贝地攥着个件,坐在棋盘对面。
“看这是什么。”谢云笑得一脸骄傲。
李忘生的视线便移到他伸的手上。
棋是一盘残局,黑白棋分明。谢云骨节修长的手指间,挂着一个墨白相间的玉佩。
李忘生暗自心惊,面犹疑不定:“这是……当年师兄送我的那枚玉佩?”
——墨双鱼围绕清透白莲,是难得的玉,和世间少有的雕工。
……分明是当初被谢云一剑削落,摔在地上碎裂成好几的那枚,曾被他千百次摩挲、日日挂在腰间的玉佩。
谢云神采奕奕,一副期待着被夸的样:“这回山,一为求药,一为修复这玉。你快看看。”
李忘生蹙着眉接过,前前后后细细地看过,轻喃:“确实看不摔碎过的痕迹……”
“我找的是近年江湖最有名气的大师,修完后仔细查看了许久,都没找到一丝问题。”谢云伸手握住他的手,“与其收在不见天日的盒里怀念,沦为几块灰扑扑的碎石,不如想法挽救一二。你说呢?”
说罢,却不见李忘生应是。
他有些奇怪地观察李忘生的神,就见对方脸仍恹恹的,不一分喜,只静静地握着那块玉神。
谢云声:“忘生?”
李忘生却轻轻叹了气,不动声地将手从他的指间,低眉垂:“多谢师兄。”说完又扭去看着窗外的景了。
谢云很不理解,困惑:“你怎得不兴?”
李忘生轻轻摩挲着光的玉佩,望着天边云,轻轻答:“破镜难圆,碎玉难修。师兄费心了。”
谢云一愣,不假思索地绕过棋盘,自后牢牢拥住他,闷闷:“这样也不肯原谅我么?”
李忘生摇:“师兄还记得我当初同你讲的,我们只能见四次的事么?”
谢云闷闷“嗯”了一声。
李忘生继续:“不知何时起,我便能看到与每个人剩余的见面次数了。但……自师兄山,再见面后,就都看不见了。”
这番话又挑起了谢云的好奇心,巴枕在他肩上,饶有兴致地问:“竟还有这等奇事?你竟不曾同我讲过。”
李忘生却沉默了会儿,再开时只觉心隐痛,中泛起湿:“师兄,我时常想,会不会这一切都是场梦。”
“会不会,你没有回,我没有山,我们就那样错过了。”
“此后经年,真的只剩最后两面。不知何时何地,不知年岁几何。”
“不知你过得好不好……不知天地浩渺,小小的两颗星,又如何交汇……”
他一字一句地说,谢云便安静地听着,一双手覆上他的,与他一起握紧了那枚玉佩。
一时间,屋弥漫着伤的寂静。
静默许久,谢云忽地开:“忘生,庄周梦蝶,定要追究个清楚明白,可还能得蝴蝶栩栩翩飞的快乐?”
李忘生怔然:“是忘生怔了。”
他回埋谢云怀中,任对方轻柔抚摸着自己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