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幽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抚着那两行字低声念——
倒是没有多问,只是在电话挂断前,忽然扬唇提了一句:“阿澈,你把你书桌右角的那两行字念一遍给我听。”
电梯门打开,迎接姜澈的是杨阿姨,姜澈近看才发现她眶通红,看起来是真的哭过了。这个认知让姜澈心一沉,他在杨阿姨的带领匆匆走过门厅,一就望见客厅里除了钟静心之外,还有几个人——
明明说好了要调整作息……姜澈第二十三次拿起手机来开微信,属于钟灵的聊天栏第一看到的依旧是今天早上他发的那一句——“说好的早起呢?”
姜澈直接去了东麓壹号。
接视频的是杨阿姨。
姜澈挂了电话,静默了好一会儿,手机屏幕到了“妈妈”的号码上,那是之前钟灵在他通讯录里加上的钟静心的联系方式,他的手指在拨打键上停留了半天,最后还是灭了屏幕,拍拍旁的死党说:“我家里临时有急事,午帮我跟辅导员请个假,假条我之后会补上。”
杨阿姨面难,好像都快急得哭了来,不停回张望。
“阿姨。”
无论是语音还是电话,他联系不上钟灵,仿佛是某种预,一早上他的太阳都突突直,此刻这种不安更是提升到了。姜澈甚至给蒋诚打了一个电话,猜测会不会昨天偷偷去了夜店所以才一睡不醒,然而蒋诚比他还莫名,他说昨晚六半左右有一通钟灵的未接来电,他恰好在应酬没注意,那以后给钟灵打电话一直就是关机状态,他应酬到最后醉得不省人事,现在也是宿醉刚醒。
晦暗的,朝北的客厅落一片幽诡死寂。
杨阿姨正要开,姜澈听到对讲机里,远远传来钟静心的声音——
然后目光不由得覆落影,指腹也贴上了桌上铭刻的印记。
是警察。
“阿姨,我只要确认她没事就好,你让她来应我一声我就走。”
“你似乎很在乎你,让我要好好照顾你。”洪曼月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改天可以请她一起来吃个饭吧,也算是和她好好打个招呼。”
洪曼月沉默了半晌,在姜澈走厨房前突然开说:“那天我见过你了,你知吗?”
姜澈不明所以,移开电脑,意识望向自己右手边的桌面。
姜澈脚步一顿,转看向她的中面带疑惑。
“没见到我不会走的。”姜澈紧盯着楼宇对讲机说。
姜澈表明来意,想见一见,可是应声的杨阿姨支支吾吾半天,一会儿是钟灵还在睡觉,一会儿又是她去了,怎么都说不清楚,表更是紧张得肉可见。
“没什么原不原谅的。”他打断她,“我从没惦记过,也没有期待过,你想回来还是想走,都是你的事。”末了他清晰而笃定地又叫了一声——
得益于之前钟灵安排登记了他的份,姜澈一路长驱直了社区,在楼了楼宇的视频对讲。
电话那一边传来钟灵满足的笑声。
神智尚未清醒,她以为那是罩,
“想要。”
不是“妈妈”,而是“阿姨”。
“不用了。”
日不咸不淡地过去,弟俩这两天依然只能靠手机联系,每天不间断的微信消息成了两人的必修课。然而从昨晚一直到今天午,姜澈也没收到钟灵的消息,他有那么不习惯。
洪曼月的脸僵了一秒,很快尴尬地笑:“怎么还这么认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叫一声‘妈妈’也就是早晚的事,对吧?”
“……阿姨。”于礼貌,姜澈还是淡淡地叫了她一声。
“姜澈想要钟灵。”
“阿澈,”洪曼月忍不住说,“这些年,妈妈知自己错了,也得到了惩罚,现在会回来,也是希望你能原谅妈妈……”
[算了,让他上来吧。]
姜澈并没有看她,低垂着眉,径自收拾剩的那分。
唇沿开合,唇角轻浅牵扯。
姜澈走屋的时候,姜盛超已经回屋睡去了,洪曼月一个人坐在客厅椅上,不知在给谁发消息,旁桌面横七竖八倒着几个啤酒瓶,还摆着几盘小菜。
边收拾酒瓶的声音停了。
洪曼月赶忙起把整理酒瓶的活儿揽了过来,“别,你别动,我来就好。”
姜澈没有应她,只是习惯上前整理桌上的狼藉。
脑袋昏昏沉沉的,钟灵费力掀开,可是她很快发现睛上还蒙着一层布,只隐约透一光线,证明她不是于全然的黑暗中。
姜澈直视着洪曼月的睛,目光里带着审视的意味,良久,他还是冷淡地转过去,留给洪曼月简单直接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