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不能生育,不然再多带个孩,更受罪。
只是麻绳专挑细断,老天磨苦命人。
她当时想瞒我来着,等考完再说,但没有瞒住。
改变说话方式――先肯定,多鼓励,保持笑盈盈,单纯无害的样,不要搞绪对立。
为了生存,我开始学会着察言观,学着嘴甜哄人,学会撑场,学会家务,学着在服从与反抗中寻求平衡。
不怪小姨走漏消息,是我太会读表读绪了,再翻箱倒柜也就找到了妈妈的病例。
但凡有钱,爸妈也不会离婚,妈妈就不用每天早晚归地打工,更不会纠结治不治病。
妈妈则是摆摆手:“小思还小,读大学结婚都要钱,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家教、兼职、摆地摊、拉人卖考研课、就差去白会所卖了,只要能赚钱的路我都去,就想让我妈多活一天。
这话不准确,只要人多地小的地方问题都多,与男女无关。
我是她们的气筒,也是她们的安剂。
外婆拿棺材本,要救自己的女儿,小姨拿离婚赔偿款,要救自己的。
还是因为没钱啊,绪价值没有用啊。
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没有不讲理的女人,只是女人的理男人不理解,可以不理解但一定要尊重。
因为卖完房,他们家还有三套房,而我家什么都没有了。
一开始,我以为是钱的问题,她们的婚姻才走不去。
女人多的地方问题就多。
我彻底理解了我的父亲,医院里的那个人是我的妈妈,倾家产也要救她。
我成绩本来好的,能考211的,但最后只有双非本科。
小小的我,又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她们会因为我放学后乱丢球鞋而骂街,会因为被上司苛待而对我黑脸,会因为我没及时回家而发疯给所有老师打电话,会因为我不服从她们的控制而发怒。
不净的东西。
后来,我修了祖坟,砍了院里的歪脖树,都怨它们。
那一年我大四。
外公是上门女婿,40多岁的时候,他门赶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直到10多年后,外婆在隔镇发现他有了新的家。
如果没有本问题,那么没钱也是可以的。
渐渐的,我悟了――
男生之间往往是暴力动手,女人更多是阴阳怪气地吵嘴。
在大是大非、大灾大难面前,钱是唯一的理。
可她还是走了,才一年,外婆受不了,也倒了。
就像当初她和爸爸离婚,是为了给我留家产一样,她现在又想给我留钱。
第二个得病的是妈妈,乳癌,我读三的时候。
改变生活习惯――净,整洁,每天洗澡洗洗脚洗衣服。
我后后桌小李的爷爷也ICU了,他们家也卖房了,他的爸妈就没离婚。
我家但凡多几套房,爸妈都不会离婚。
大学四年,我没有怎么好好学习过。
贫穷时,大退,那些扎得人浑疼的婆媳矛盾、生活习惯矛盾、观念矛盾等等,全都无可忽视,扎得人鲜血淋漓。
但后来,我发现,钱并不是主要问题,日常相中的绪理也很重要。
富裕时,钱就像大,淹过了各种肮脏不堪,人们能畅快游泳。
很谢这样的成长环境,我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最后的游刃有余,甚至依靠这套本事,卖包卖课卖化妆品当销冠。
钱只是提人们对婚姻的包容度,钱并不解决所有问题。
别人在忙着找工作、实习、毕业旅游、拍毕业照,我在老家捧着外婆的骨灰,披麻孝,站第一排。
我和妈妈,小姨,外婆挤在狭小的三室一厅里。
小姨则是嫁给了个房地产开发商,天天打小三打小四,忙得不亦乐乎,后来房地产不景气,公司破产,她也麻溜地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