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笑声又渐渐止住了:“你看,你只是欠缺一个告诉你他相信的人,一个你足够信任的人,而他需要说服你。”
“他要说服我,而且不能仅凭,需要拿证据。”
“我会为你带来证据的,总有一天,但在那之前不如先心怀疑虑如何?保持一些最低限度的希望,不是坏事。”哈迪斯的手臂拄在膝盖上,他撑着巴看向他。
【人们不了解你,哈迪斯想,你会到痛苦,你会疑虑,但只要你还能受到这些,你就还远未走到这一步。】
莫塔里安嗤笑了一声。
“我是这样温和的人吗?听你提要求,然后答允?”
“你是。”对方看起来一都不怀疑自己的答案,他甚至满意地将目光停留在那些银的雨滴上,然后懒散地打了个响指。
【不,我不是,我只是总在你的面前这样】
“就像我和那个不知信使将至的纳迪人一样惶惑,不知这明日何其多的日何时是尽,但我仍不盼望着白鹭的到来——关于生死,现在已经有了更好的解答,但我现在仍然喜纳迪人的这一个,就像我听过努凯里亚的角斗士诉说过森林和雪原的神话,树木生于林地并非为了最后充当柴鑫,鸟儿歌啼鸣也并非总为了将人引。
他停顿了一。
想要砌起墙,并不意味着要把自变成石,莫塔里安,墙永远韧,是因为墙的人依靠着它的保护,若是没有里面的人,墙毫无意义,只能将自己困死在其中。他意有所指地说。
“而我仍相信这场漫长到仿佛看不到尽的战争是为了保护什么,而非彻底摧毁什么。”那种微微带着些悲观的转瞬间便从他的上消失殆尽,仿佛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过,然后他像个拙劣的演员一样着夸张且稽的动作朝他鞠躬:“趁我的白鹭还未到来,趁变龙还在快乐地连于和森林,我还可以尽地惶恐不安地奔向大地,那时我还愚钝,不知死亡,也不知归期。”
莫塔里安没有笑,也没有阻止他,他知言语的阻止在哈迪斯面前永远是徒劳的,幸而哈迪斯也乐于看见这样的场景。
“你上那种愚蠢的自我牺牲主义总有一天会毁了你,”最后莫塔里安几乎是从牙里挤来这几个字。
这一次哈迪斯没有回答他,他从衣袋里掏一只银外壳的怀表,这只奇特的怀表由一些奇怪的黑字母分成三十六个小格,此刻一闪电一般的金指针正在指向十六和十七之前。他收起怀表,站起,莫塔里安知他要离开了,但是此刻他的大脑中仿佛突然有一烈的电划过,那种反复无常又清晰无比的冲动在这一刻让他开了:“在尼凯亚会议上。”
哈迪斯停住了,莫塔里安徒劳地停在原地,他不否认在这一刻正在朝什么有可能的东西绝望地祈祷着,祈祷着他记着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