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要听她狡辩，我还有证人！”那李家小厮也不慌，又说。

        “这鞋说是我一人的，但其实也只是个少有的花样，教坊也是从别定的，有心之人找了便能一样的，实在算不上民女独有。”公孙离不紧不慢。

        “民女不知这两人为何要污蔑我，我从未纹过什么莲花印记！况且民女不过是一个弱女，怎么可能伤人又杀人？我若有这能力，现在又何必跪在这里！”公孙离自嘲地笑了一，直直地盯着县官，如今已是最坏的打算，这县官大抵也是被收买了，这一遭真要是栽了。

        那丫鬟抬飞快地看了公孙离一，似乎有些不忍，又飞快地低去，颤抖着说：“我，我，我没说是公孙姑娘杀了人，只是这鞋的确是她的，之前也确实见她晚归，但，但或许也是和我一样吃坏了肚，我，我……”

        那县官煞有其事地，却也不语，似有似无地看着那李家小厮，好像在促他。

        “而且，而且，我，我前天吃坏了肚，夜里回房的时候，见二楼公孙姑娘的房里有动静，灯烛亮了好一会儿也未熄灭。”那丫鬟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字一句都是诛心的话，要把公孙离往深渊里推。

        “传人证。”

        “好，将证带上来。”县官发了话，一人赶紧拿着托盘走了来，上面放着的正是一只绣花鞋。

        公孙离听着那小厮颠倒黑白的话，几次想开打断，又因是在公堂上，只能一忍再忍。

        “回大人，那天我等虽是不敌，但到底是人多，又见那贼人打伤我家公，自是不惧生死，那贼人见讨不了好，丢赃，便急匆匆地翻墙跑了，慌乱之间还掉了一只鞋。我们拿着鞋四打听，才知这模样竟是教坊里惊鸿舞的公孙离公孙姑娘独有的，这才得知贼人名姓。”那小厮伏在地上，转瞪着公孙离接着说，“公孙离，真是好恶毒的一个女人，先前我家公赞许你舞得好，邀你探讨歌舞，你却百般推辞，原是包藏此等祸心。”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那贼人的份？”

        公孙离此时哪还能不知是李盛买通了丫鬟伪证，不说自己从未要求过什么莲花纹，便是那天夜里，也绝不可能遇见人。可此时那丫鬟敢这么说，便也知自己留在教坊的鞋大抵是已经被动了手脚，低一看自己的鞋上，果然都有印记，只能失望地看着那人，“夏竹，你真的看见了我夜里回房？还知我的鞋上要纹莲花标记？你可知你说的这些话可是把我钉在了贼人的份上！”

        “大胆！”县官如何听不公孙离的嘲讽，但他既然收了李府的钱，自然要为他办事，况且他可听说那李府公的份可不简单。那县官还指望着李公，现在自是睁着睛说瞎话，也不听公孙离辩解，白的也能成黑的。

        公孙离抬看着被带来的人，愣住了，那人证竟是教坊的一个丫鬟，平日两人虽未有过多的交谈，但公孙离自认待人宽厚，不知为何此时那人竟站在李家证人一边。

        “肃静！”堂上县官一拍醒木，“公孙离，李府家丁王氏状告你，夜潜李府，偷盗不成，还将李家公李盛打伤，甚至杀了两个李家护卫，你可认？”

        “民女未曾过的事，民女不认。”公孙离跪在地上，直直地看向县官，不卑不亢。

        “那我又为什么要去偷李家的东西呢？大人也说了我舞绝，千金求取之人不再少数，我不缺银两，又何必去偷？还恰恰就落了一支舞鞋？真是再巧不过了啊！”公孙离抓住机会反问，倒是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可惜遇上了一个被收买的县官，只能自认倒霉。

        ”啪，啪，啪”那县官见要说不过，用力拍了拍桌，“既然你不认这罪，那好，来人把两人都关牢中，改日再审。”说着改日再审，实则把人一关，便没了他的事儿，什

        “本官可听闻你惊鸿舞是一绝，那些个动作也不是一个真弱女的来的。”

        “这可是你的鞋？”县官举着鞋问。

        “你且说来你是何人？”

人的话，小人是李府的家丁。前日有人夜里偷偷潜府里，不巧我家公那日睡得晚，那人拿了东西来正好撞上了，我家公还未说话，那人便手将公打伤。见就要跑了，还好我们几个值夜的家丁离得不远，公喊了一声，便都赶了过来。可惜我们学艺不，竟被那贼人打杀。昨日，那被打伤的两人病重已经去世，大人可一定要为我们主啊！”

        “公孙离，人证证俱在，你又如何抵赖？”县官又是一惊堂木，严厉地说。

        “民女是教坊的丫鬟，我，我能证这鞋确实是公孙姑娘的，公孙姑娘有习惯在自己的鞋上莲花标记。”县官在上面将鞋一看，那上面的确有莲花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