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接?在什么呢?”电话那笑盈盈的,没有责怪的意思。
“没有没有。”肖遥庆幸自己没有立刻就接电话。
“关东煮要少吃。”母亲突然严肃起来,将啃了一半的苹果换了只手握着,“专家都说了,里面全都是添
“也只是第一场雪。”肖遥老实说。
“好好好,快洗,别着凉了咧。”母亲脸上堆满了笑意,“快两个月没看到乖乖了,妈妈好想你呢。”
“雪厚的,一脚踩去有时候都到脚踝了。”她弯拭上多余的珠,故意减少神的接。
“嗯。”
从前在东京的时候,也经常十天半个月才安排一次视频通话。所聊的容也只是来自母亲的单向输,肖遥其实能明白,母亲一个人退休在家,所思所想也只有她这一个孩。但次次听母亲一个人在家了什么吃了什么、哪个朋友的孩结婚生的琐碎日常,而她自己每天的生活不过公寓实验室两一线,久而久之自然觉得枯燥无味,遂渐渐减少了通话的次数。
肖遥不自觉地一阵愧疚,上个月初刚到这边的时候,借找公寓布置房间十分繁忙没有时间通话,这个月又暗示自己实验室项目刚刚起步需要许多力,转已经来到月底,不知不觉竟有快两个月没有视频通话了。
话题总也绕不开衣住行,不过这样也比相亲和婚好。她一五一十地交代,但琐碎的话题好像无穷无尽。湿的汽裹挟着她,肖遥觉有些缺氧。
她将发丝上的分用浴巾去大半,全往脑后梳去,那鸟窝似的发终于在这一刻败阵来,服帖地贴在上。随即用手抹去镜上的雾气,一张熟悉的死气沉沉的面孔现在自己面前,两团阴魂不散的乌青似乎又重了些,瘪嶙峋的材看不一丝魅力。
“衣服带够了吗?”妇人大声地啃着苹果,吧唧的声音夹杂在中,有些糊不清,“不行你再去买一件,至少得有换洗的。千万别担心钱啊,这是该花的,到时候冻病了可不好看医生呢。”
“现在还是和在日本一样吗?一日三餐都在堂吃?”
“那就好。江州这边还没有降温呢,你们那边倒是已经雪了。”母亲聊起天气,国应该还有几天才正式立冬。
不过,肖遥向来是不需要来自家人的绪支持的。
“看到你发来的照片了,真是漂亮呐,那路面上可真是净呀,雪都是白白的。”妇人从画面外拿一个苹果,边啃边补充,“可比我们国好多了。那我们这完全不行,人一走车一过,路面就黑了,脏死了。”
“我在洗澡呢。”手机那的画面变得清晰了起来,肖遥湿着手抹去了镜上的雾气,心虚地解释。
明明拍摄的时候卫生间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注意到了。
“没用浴缸吧?我看你发来的房间视频里有浴缸。”母亲一向不支持她使用浴缸,哪怕她再三保证了这很安全。“万一你坐在里面晕倒了,自己都没知觉。”
肖遥将手机放到洗手台上,调了调角度,让镜刚好对准自己的脸,便拿过浴巾拭起来。“我已经洗完了。”
如果是九年前刚国生活的肖遥,她一定从空气湿度辩解到人密度,势必为自己的祖国讨回一丝公。但现在,她早已学会左耳朵右耳朵,成年人应该学会过滤掉无用信息,只听自己想听的。就像她的母亲一样。
肖遥慌乱又狼狈地从浴缸里爬起来,匆忙地开浴缸底的阀门,还得小心不让珠溅到手机上。当她完成一切时,母亲已经接连不断地打来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