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东厅,那边挂着大幅中国山画,他也就随意和两个孩聊聊:“这幅画是倪瓒的真迹,应该是首都饭店当时在琉璃厂淘来的,很便宜,没花多少钱,也是后来才鉴来是真的。”
宁碧梧对此一概不懂,她看着这幅画:“看不多好看啊!”
陆亭笈瞥她一:“对你来说,这就是嚼牡丹。”
宁碧梧不太服气:“你懂吗?”
陆亭笈得意一笑:“我还是懂那么一的。”
宁碧梧显然不信,陆亭笈便:“倪瓒晚年时候画风幽秀旷逸,惜墨如金,他首创了“折带皴”的画法,用淡墨侧锋来画,你看看这山的起伏走势,就像折叠带一样,这个别人不好模仿,一看就是倪瓒画的!”
宁碧梧惊讶,望向陆绪章:“真的假的?”
陆绪章颔首,:“亭笈跟在他祖父边估计多少也听过一耳朵,这确实是“折带皴”的画法。不过要鉴这画,也不只是看这笔法,还要看纸看墨,这是元末明初的白麻纸,用的墨是松烟墨,还有这比较浅淡,是印,到了清朝时候才用油印。”
宁碧梧耸眉,打量了陆亭笈:“那你还知什么?”
陆亭笈:“我知的多了!”
陆绪章看着儿那倨傲的小样,挽唇笑了,便随:“前面那幅,那是当代吴先生的作品,吴先生和我们家是旧交,你应该知吧?”
陆亭笈连连:“那是自然,我很熟。”
陆绪章:“你带着碧梧看看,顺便给碧梧讲讲。”
陆亭笈便笑,对宁碧梧招招手:“走吧,小徒弟,我带你见识见识。”
宁碧梧显然不太服气:“那我考考你!看看你说得对不对!”
一时一对小儿女过去一旁看画,陆绪章便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
外面雨大了,路并不好走,不过依然有数辆车缓慢地开首都饭店。
陆绪章将手在袋里,就这么静默地看着。
也是赶巧了,偏偏今天孟砚青要过来首都饭店吃饭,本来他是想避开的,但她想吃,也就只好来了。
今夜注定是不太平的一个夜晚,等会孟砚青说完话,他还是带着他们母尽快离开。
至于宁碧梧,打个电话让她父母把她接走吧。
如果雨继续这么,他正好趁机留宿在孟砚青这里。
今夜这一墙之隔的首都饭店哪怕风起云涌,他也不,就万事不知醉卧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