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

        这是往日陆母惯用的法，泡的柠檬茶才够味，她喜。

        于是陆亭笈也坐来，很乖很乖地坐在孟砚青边――不知的还以为他今年才五岁。

        这时候陆亭笈过来了，中嚷着：“母亲，这柠檬还有方糖放哪儿？”

        叶鸣弦到底是不好说什么，只好勉笑：“既是昔日陆伯母曾经过的，砚青必然喜了。”

        孟砚青低声：“嗯。”

        叶鸣弦优雅抬手：“坐，来，坐。”

        陆绪章笑看着孟砚青：“当然了。”

        她看着那糖块，熟得很，用印刷有世界地图的红纸包装着，是曾经她用惯的。

        于是等陆绪章和孟砚青终于摆好那窗帘，从卧室来的时候，叶鸣弦已经摆好了小茶几和一整套的陶瓷茶等着他们了。

        不过风格上来说和客厅不搭，孟砚青便想着挂在卧室的窗上，这样她的卧室就可以修整成欧式风格了。

        还有那方糖，是旧时她喝过的，如今轻易买不到这种包装的老方糖了。

        她想着陆绪章母亲，：“绪章，无论世事怎么变，我都是要尊她为母亲的。”

        当孟砚青便和陆绪章一起展开那窗帘，比划着挂上，这种欧式窗帘质厚重，有着致的沙皇廷风苏和褶皱设计，那华自不在话。

        陆绪章深看了孟砚青一，：“我们先把这窗帘挂上吧。”

        叶鸣弦见此，他还能说什么，他只能：“那我们喝柠檬红茶吧？”

        孟砚青：“尝尝吧。”

        陆家祖上早些年在哈尔滨为官，陆绪章母亲年轻时候住在哈尔滨，曾经从落魄俄罗斯贵族那里收购过一些致华的窗帘和台布，当然也包括各样餐等，那些件别说国，就是如今的苏联都很难见到了。

        一时问陆绪章：“你肯定带红茶了吧？”

        她看了陆绪章，：“这倒是难得。”

        陆绪章自然赞同，于是这两个人跑到卧室装窗帘，研究着大小矮，又搬椅又挂钩的，有商有量。

        叶鸣弦看着这个，突然觉得事不妙。

        这时候烧好了，他从自己箱里掏来一整套的茶，摆好了。

        陆亭笈便拿两个小玻璃罐：“我就是问问母亲，这个应该放哪儿。”

        她一看，那柠檬是一层柠檬薄片一层砂糖那么铺开，从那溢的柠檬汁看，应该腌了四五天了。

        她自己母亲早逝，回国时是跟着父亲回国的，陆绪章母亲对她颇为疼，视如己。

        孟砚青确实有些心动。

        三个人便分宾主坐。

        她觉得熟。

        陆绪章笑：“鸣弦，你有心了，如此寒冬时节，我们围炉品茶，倒是不失诗画意。”

        陆绪章：“你前婆婆留给你的，反正现在也没人用，带过来给你用不是正好？”

        果然，陆绪章很是轻描淡写地：“我记得你喜喝母亲调制的红茶，我便准备了原材料，想着给你调制，不过――”

        赶上不好的年月，陆家也不敢用，不过陆绪章母亲曾经把私藏着的压箱底好东西拿来给孟砚青看，说如今世这些也没法用，不过以后是要留给儿媳妇的，就是要给她的。

        叶鸣弦在客厅里正摆电壶，听着他们说话，微蹙眉。

        最后还拿来上等的龙井。

孟砚青：“这是？”

        她疑惑，问陆绪章：“怎么拿这个来？”

        陆绪章淡声：“大惊小怪的，不知以为怎么了，慢慢说。”

        孟砚青一看，是切成薄片的新鲜柠檬，还有方糖块，都用玻璃罐密封好了，另外还有一罐同仁堂的蜂蜜。

        他笑着伸手：“绪章往日不凡之地，什么好茶没喝过，这龙井茶倒是让绪章见笑了。”

        这么两样事，看似简单，陆绪章必是早早准备，花了大心思寻来的。

        第一杯红茶沏好，陆亭笈合得当，已经拿起来，恭敬地放在了孟砚青边：“母亲，你尝尝。”

        放好后，他冲沸――那是叶鸣弦刚刚烧好的，现在被他用了。

        他将那红碎茶放在茶漏中，之后搭在茶碗上，那茶碗是带有锡座的闷盖碗，也是他带来的，一套八个，致又讲究。

        这陆绪章可真行，从自己已经仙逝的老母亲到自己未成年的儿，都用得很顺手。

        陆绪章挽起袖，动作优雅地沏茶。

        没想到时过境迁，她前婆婆已经不在人世，她反倒回来，还享用了这窗帘。

        他淡看一叶鸣弦：“鸣弦已经准备好茶了，倒是不好拂了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