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问?”言惊蛰尽量平稳温和地反问他。
但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到紧张,他以为言树苗会思考这些问题,起码得到初中以后。
“嗯。”言惊蛰看看他。
言惊蛰好在提前给自己了思想工作,才没被言树苗这突如其来的提问给吓死。
“特别特别好的朋友,和家人一样。爷爷特别喜你,就会把你当成一家人。你喜爷爷吗?”
言惊蛰摸摸他的帽。
“当然。”言惊蛰笑了。
他就说,凭言树苗的脑瓜应该还联想不到那么多。
“只是好朋友吗?”
“我和郭小果是朋友,但我们不在一个家里。”
段从发现了言惊蛰一些很细微的小变化。
现在的他觉得很好,想要和段从一直这样在一起,只要明确这个方向就够了,何必要在意外人怎么看,给自己加上诸多的镣铐禁锢呢。
言树苗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同时传来,段从意识要拉开距离,后腰却被回击了清脆的一掌。
言惊蛰松了气。
“说我们是一家人,”言树苗提了独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疑问,“我以为只有爸爸妈妈和宝宝才是一家人呢。”
“所以段叔叔,,爷爷,我和爸爸,现在我们是一家人吗?”言树苗抬向他确认。
言惊蛰没接他的神,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嘴角噙着笑,像是觉得有意思,推着言树苗促他快去刷牙。
去学校的路上,言树苗不知在琢磨些什么,突然问:“你和段叔叔是好朋友吗?”
言惊蛰细心的告诉言树苗。
“大人还打来打去,羞羞脸。”言树苗“哇”一声,学他们班主任笑嘻嘻的展开批评。
原来如此。
“喜。”言树苗认真,“特别好,爷爷不会凶我,和瘸爷爷不一样。”
“爸爸。”
“好厉害的好朋友。”言树苗发小孩的慨。
契机是一个睡朦胧的清晨,大人要上班小孩要上学,他洗漱完来,看见言惊蛰撅在桌上给言树苗检查上学要带的东西,顺手朝他屁上拍了一巴掌。
“好朋友也可以是一家人。”
生活中总是笼罩着他的乌云,在一瞬间散开了。
段从有些惊诧的挑起眉,没在小孩儿面前表现,转盯着言惊蛰,
是啊,接纳自己,接纳自己的一切,生活原本该是一件简单纯粹的事。
言树苗包着小熊的帽围巾,段从妈妈给他织的,从脑袋到脸包得严严实实,只两只圆溜溜的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