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从笑了笑,收回目光继续望着前路,一条手臂悠闲地架在车窗上,单手抹着方向盘转过路。
最后有人看不去了,远远地嚷了句“小孩能偷多大的钱, 不是亲生的你还真往死了揍啊”。
“你……”言惊蛰着急地转过。
赵榕被这冷不丁冒的一声吓一,反应过来是言树苗在给他爸爸打电话,瞬间也恼火起来。
上脸上的淤青没多久就消了,但那几张皱巴巴的钱,鼻青脸的言惊蛰记了半辈。
“狼心狗肺的东西,养不熟的白狼!给你吃给你喝,刚到家就敢偷钱!我你妈的!”
言惊蛰张张嘴, 想辩解他没偷, 被言瘸暴喝而的“关你几把屁事”给压了去。
随后言瘸好歹还是停了手, 他揪着言惊蛰的耳朵把人拽回屋里,在家里揍。
步与怒骂。
当时正是傍晚饭,长街上人来人往,偏着脑袋冷漠地朝他望, 言惊蛰的脑袋磕在墙上,看到夕阳余晖红彤彤的。
那几张票里,最大的面额是五块。
言瘸看了,没再言惊蛰,嘟嘟囔囔的去捡钱,顺便给了他媳妇一脚,让她回去。
言惊蛰的嘴角有些发颤,他手机得很紧,手背上都爆了青筋。
他没有反抗的力气,也不敢, 连没偷钱都不敢说, 蜷在地上承受这顿拳打脚踢。
他几乎有些破音地冲着电话开:“他说了,他没偷钱!”
后来丢的钱找到了, 言惊蛰的傻妈找到的,她不知在哪里翻来, “呜呜啊啊”的朝院里扔。
“我说他偷了吗?”她的声音一贴近了,应该是凑到了言树苗的电话手表跟前,“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值不值当的,你非要吓他?”
赵榕的电话又打过来两次,段从都没让言惊蛰接。
“我怕言树苗着急。”第二次铃声响起的时候,言惊蛰心神不宁,犹犹豫豫地跟段从解释,“我不接电话,他会不会觉得爸爸也不相信他了?”
听到电话那言树苗哭喊着辩白,以及赵榕那句“拿了也没事“,记忆中的巴掌再度实打实的落在言惊蛰脸上。
“你相信他吗?”段从问。
没等他思索好该怎么和赵榕表达,段从将他的手机走,“嘟”一声直接给挂断了。
“换衣服。”段从起,也不回地朝卧室走,“带你去接孩。”
段从抚在他后背上的手掌顿了顿。
“他不会偷钱的。”言惊蛰无比笃定,很认真地回答。
言惊蛰本能般觉得后脊背发凉, 他想歪朝家里看, 刚转过脖, 正正迎上言惊蛰劈甩来的一记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