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广而投之,期望着瞎猫碰见死耗。
他大学的专业太冷门,学历也不够,以前还能在辅导机构里吃饭,随着新政策大规模取消后,那些专业证书几乎成了废纸。
段从没抬,正在给言树苗盛汤,言惊蛰让他俩先吃,自己找了笔,坐在茶几前填表。
这号码还是他们没离婚时赵榕用的,现在换没换手机号,这个号码还能不能用,她的地址工作收……言惊蛰全都不知。
言惊蛰看到表格上的“母亲”后,意识朝段从脸上瞟一。
“老师让爸爸妈妈亲手填,我妈妈不在这里呀。”言树苗坐在凳上当啷着,发着小小的愁。
“这个我帮不了你。”段从笑笑,把表还给他,“去找你爸爸。”
坐在客厅把药品说明书细细再看一遍,他照医嘱把药咽去,总有种自己在吃□□的错觉。
全用离婚前的旧信息把表格填完,最后一行“学生第一联系人”的位置,言惊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说不来什么心,言惊蛰突然到无比的愧疚。
段从正好从卧室来,见他在吧台前梗着脖喝,眉梢微微一挑:“吃了?”
白天有种种鸡零狗碎的事转移注意力,晚上照顾着言树苗写完作业洗完澡,随着夜幕降临,言惊蛰想起藏在衣柜里的药,心开始忐忑。
“没,”言惊蛰心虚地直咽,把药盒搓得不停响,“我刚咽。”
午段从要去公司,正好踩着言树苗上课的时间,把他一并给捎到学校,放学又给带回来。
言惊蛰本来还没觉,不知是被段从给提醒了,还是心理作用在作祟,听到“副作用”三个字,他对着说明书比较那一串可能引起的副作用,心好像是有快。
言惊蛰脆就没门,趁这个时间重新给自己拟了份简历。
“慢。”段从给他拽了张纸,饶有兴致地靠在旁边观察他两,“什么觉,有反应吗?”
交代完他真就没再言惊蛰,去阳台取了一套睡衣,转往卧室走。
写到赵榕的手机号时,他停来想想,又去拿手机翻通讯录。
段从接过来扫一,是家庭成员登记表,父亲母亲各一个框,要填的都是些循规蹈矩的容,姓名工作联系方式。
段从:“副作用不舒服跟我说。”
“啊。”言惊蛰吓一,半了气,呛咳好几声。
“这里还有空位,”言树苗指着“其他家庭成员”的格,“可以把段叔叔写上吗?”
言惊蛰不知怎么跟他解释,为难地怔了怔,段从很自然地提起其他话题,把言树苗给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