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吾了半天。
“王上受困于八玲珑之危,幕后主使便是相国。在秦国我们势单力孤,倘若我们一直守在王城,便会平安无事吗?”
“与其受困于敌人制辖,惶惶终日。不如抓住机会,一举击溃!”
左右近臣互递,言语仍有寄挂,“可王上仅带盖护卫一人……”
盖聂抬起眸,手执青霜朝着嬴政跪拜。
“在愿随王上共赴韩国,生死相随,誓死以护!”
那日盖聂的声音铿锵有力,不仅说服了几位臣,更狠狠砸在嬴政的心上。
寥寥数语,胜过他日后听过的千万奉承。
“为何今日才呈上来?”嬴政的语气略有不满。
“那日负责搜剿的士兵见到渊虹是名剑,便一时起了歹心私藏起来。今日被人检举,臣派人搜来便立刻呈给陛。”
“毕竟,渊虹曾是陛赐予。如何置自是听陛吩咐。”
章邯低跪在地上,让嬴政想起了那时的盖聂。
生死相随,誓死以护……
嬴政看了渊虹许久,表不知喜怒。他的手指划过冰凉的剑,摸着上面细致的花纹。
“若是陛不喜,臣可以……” 章邯言语犹豫,未等他言尽。
啪!盒被帝王猛地合上,连同那些许久的往事一起封存在黑暗中。
“罢了,留吧。”
……
嬴政的轿撵停到咸阳的一角落,新修葺的大殿早早燃起烛火。往日立侍左右的女太监皆在外当值,静默无声。众人见嬴政回,纷纷行礼。
殿唯有盖聂一人带着镣铐躺在床上。嬴政缓步来,见殿修缮还算不错,心中微微满意。阴阳家的这份“礼”送的实在太过匆忙,嬴政只能暂时把盖聂安置在自己的龙床上,另外吩咐人整理合适的殿。
不拘殿外如何,殿温舒服即可。
劳碌一天的嬴政并不着急就寝。他背光而立,正仔细地拭着剑——天问。
期间盖聂一直盯着自房梁垂的条条红纱。直到确定嬴政不会开时,他才问了一句。
“陛打算如何置在?”
“你觉得呢?”
盖聂沉默了。今日的早朝,他已经猜朝臣们是如何变着法儿的献计献策,让嬴政死叛逆已解心之恨。
现章台里堆叠的奏疏,恐怕有一半都是要死他的。可现在他仍然安然无恙的躺在这,足以说明问题。
见盖聂不答,嬴政也不追问,脆换了个话题,“渊虹是如何折的?”
“在墨家机关城,我与小庄交手时被鲨齿所折。”
“所以你就改用木剑?”
“是。它们都不过是剑罢了。”
平淡的语气加上不咸不淡的态度,让嬴政心中略有些怒意。渊虹是这世间第二的名剑,是他当年命令秦国最好的铁匠,千锤万凿方才锻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