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邶把他拉到这的时候已经到了极限,嵌肉的每一弹孔都在血,发冷又僵,霍邶甚至受不到的疼痛了,意识昏沉到连脖颈都几乎支撑不稳,唯有靠一次次的咬破尖,用新一轮的痛楚刺激神经保持着清醒,直致连尖都无力再去咬破,彻底麻木……才克制不住地陷深昏。
“想想怎么跟山哥交代吧,他那边的支援估计快来了,没多少时间,那边人一来对我们形式不利,动静再大全都得没。”
让他跑了,多好的机会,真他妈能躲。”
那两人似乎分外着急,苏以颜听到的对话容并没有多少,跑…货…他老…枪儿……其余关键词被吞没在寂寥的冷风中,苏以颜只知对方似乎要放弃搜寻。
“折损我们一帮兄弟才让他吃了几颗枪儿?妈的,别让我抓到他,山哥那批货又给他老查了,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死他半车人,就他溜得跟个耗似的。”
“霍邶?”
垂在苏以颜前的指尖忽的动了,“唔……”男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将瞳仁翻落,半睁着没有聚焦,半抹褐泽,倒映着的全是苏以颜的脸,破碎又艰难的低语从男人嘴里挤。
男人颅的重量完完全全落在了苏以颜的手上,苏以颜要是特务,此时杀他轻而易举,就算放任不男人都有可能因失血过多而亡。
谈话与脚步声逐渐变轻,环着自己的男人很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又一个危险分……
沉重得难以睁开,却因男人的意志不再阖一步,就那么滞在半空,底的瞳孔清晰地映着苏以颜的脸,随着男人的意识消散而缓缓散大,轮廓模糊。
尾音一落,瞳仁彻底涣散开,不容阻挡地帘后彻底没了动静,连游移的力气都没有,仍然撑着,眶却完全被雪白侵占,男人陷了深度昏迷。
男人的几乎被血完全浸透,一席黑衣也看不清弹打在哪里,涸的血渍和新涌的鲜血混在一起,若不是还有一丝膛起伏,完全就是一尸。
霍邶无力得连苏以颜的肩也挂不住,朝一侧的墙去,苏以颜半扭过连忙扶住男人的肩膀托起侧歪的松颅以防他撞上。男人被拉回的动作引得颅后仰,唇齿微张,漏的丝缕涎挂在嘴角,苏以颜这才发现男人的尖比其他地方要红,留有齿印,甚至渗着鲜血,显然是被男人自己咬的。
苏以颜后背已经黏黏糊糊地湿了一片,听见男人这明显是认识他的话语微微一愣,转望去撞一双半翻着的涣散瞳仁,那张时常现在报纸和戏园里的脸陌生又熟悉。
“以…颜……你保护…好……自己……”
霍邶。
男人在他们走后又等了半晌才缓缓放松来,凌厉的眉低垂,沾染了血渍的短发落在苏以颜颈侧,周边的血气愈发烈。
原本只是轻轻搭在人儿肩膀上的颅沉重地塌,略显灼的鼻息落在人儿侧颈,撂起一片鸡疙瘩,那不规律的呼却逐渐变得微弱,清浅而淡薄。男人浑酥地挂在苏以颜肩上,意识稀薄。
因为伤势,男人的意识已经不清明了,修长指节自然弯曲无力垂坠,另外一只手搭在一侧的地上,关节被糙的地面磨得泛红。
轻轻掀开男人的,推到最也不见丝毫瞳仁的踪迹,别说看瞳孔变化了,夜晚仿佛让那白都蒙上一层灰雾。
不久前男人委屈着睡在沙发的记忆似乎又在脑海里浮现,苏以颜心有些复杂,霍邶看上去似乎很关心自己的安危,以刚才一句抱歉来看他也不像那种人,但是……自己的……当时后谑的异不断地提醒他,霍邶就是这种不择手段的人。
虚弱得几近呢喃的话语飘苏以颜耳中,捂着他嘴的那只手渐渐失了力气缓缓落,蹭过他的嘴唇,掠过巴坠在苏以颜的前微微晃着。
“以颜……你不应该……卷来的…抱歉……连累你了……”
男人的脖间有一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的痕,往外渗着鲜血甚是吓人,紧绷许久陡然放松来的神经在顷刻间崩塌,仍未阖,带着缱绻的目光落在苏以颜上,让人儿如雷的心是滞了一秒。
霍邶似乎想多看看怀里的人儿,可千疮百孔的早已报警,男人的前炸开片片光晕,苏以颜的面庞近在前却怎么样都看不清,似乎一秒就要碎裂遁黑夜中。
无法提供视线的瞳仁无力地朝上翻去,失去意识的恐慌笼罩在男人心,瞳孔后,落合不拢的白……
就算那帮人离开了,苏以颜依旧不敢用正常音量,轻皱着眉压声唤,可彻底昏死过去的男人哪里能给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