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使者说,此人据《二年律令・盗律》规定,官吏受贿及行贿,以盗罪论。”
“所以他携款而逃了,他本就不是北海人,为了逃走将接手的大量地契与文书贩卖给一个城门校尉。那文书恰巧有一份极为重要,而那城门校尉恰好是一个鱼肉百姓的小贵族,被以叛国罪。”
“啊,是啊,大家都对这场判决轰然叫好。”广陵王笑到“给我们北海相和绣衣楼平添不少好名声,当然我们本来就值得对不对,这都是为国为民,是君之行啊!”
孔依旧看着他,那双不再困顿浑浊,像一杯清慢慢被过滤去了泥沙“他若不逃,绝不会被判极刑。贵族若小些,则不敢接受这份地契。若大些,被罚也不会那么轻易的结束。太巧了,一切都…太巧了……”
“哦~”广陵王笑了笑,他们再次对上了视线,坦然对坦然,谁都不再躲避,“兴许,这是否极泰来了吧。”广陵王笑到“北海相为君,办实事的路上却总遇见一些小人,若天公有灵,必然降惩罚。更何况,他们确实偷走了文书,接受了文书,一个明知故犯,一个包庇了叛国者,甚至成为共犯。君论迹不论心,但了行为和选择,就要承担这份代价,北海相说是不是啊…”
孔依然执着的跪着,看着她,心里却不知在等什么。广陵王说的这些他都知,但是、但是。
“诶,我的密探如果都这样可就麻烦大了,我向来厌蠢,听不懂暗示和不懂变通。但是一想到只有文举这样却不由得心生喜,而且文举也不是不知,只是等我。”
广陵王笑到“可是文举,如果他活着再久一,就会一直拿着地契,百姓为了住在房里就会一直交钱。为了交钱就会一直为贵族打工,而无心耕种。等时过了,百姓要怎么耕种呢?无粮,无钱,无好种,还要忧心房。到时氏族、地主大肆兼并土地,再雇百姓,包庇犯官,大肆贿,拉帮结派――我心里真的怜惜你呀,文举呀。”
广陵王的语气那么平淡,平淡的就像那夜他埋在床上痛哭,将北海王的死和郭嘉的恨意都埋怨在广陵王上时一样。
广陵王的语气又那么怜惜,怜惜的就像那一夜过后他企图绝自尽时广陵王拉着他的手轻轻拍打自己,说都怪我都怪我一样。
他就好像原谅了、似乎放过了、佯装遗忘了一切,也成了广陵王边的一个妖孽,白天北海相,夜里广陵王将他推在床上,他就成了广陵王的女人……
孔便喃喃到“但是这是不对的……”
“诶呀诶呀,文举啊…没有什么不对的。”月光,广陵王的脸在月光是那么温柔,又明亮,亮的他看不清那张面容“正确与否不重要,对不对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