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终于说完,等唐小虎离开了,启才拉过后的少年,叫他去坐男人方才坐过的地方。
唐小虎原本只以为朱朝阳太会讨人喜,这孩待在启边并不算久,与长辈的亲密程度却早已远超晓晨与黄瑶。如今他才发觉,同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孩,这个不由启亲手带大的少年,某种程度上来说却更像从男人上分割的血肉。一样的指顾从容,一样的不声,心也一样的狠。
长辈的心里明镜一样,小孩儿这幅委屈作态是在跟他装模作样,正如他也清楚,那天晓晨不可能无故暴怒,肯定是朱朝阳先说了什么才被伤。朱朝阳不怕被他看透,甚至期待他看透,就能懂得少年拿争风吃醋掩护,正跟他讨一份特殊亲密。这手段不算明,用来拿大人却很有效——启向来吃不吃,对朱朝阳的小心思了如指掌,反而更心怜了。
“就是那几个。”唐小虎答。他理这种事早已驾轻就熟,但动手之前,总要先有启的明示才踏实。可朱朝阳还杵在这儿,他知哥对这孩有过保护,想讨几句的指令也难开,思来想去,试探:“哥,那这回我就自己看着办了……?”
“你还委屈上了。瑶瑶原来的活都被你抢了,她还没说什么呢。”启把那一摞签过字的纸拍朱朝阳怀里,又顺势他的脸,关心一句:“你后背怎么样了?”
都被拽开线了。
“都是古时候的事了,封建迷信而已。”启眯起睛,笑得和善可亲,抬起一只手去抚摸少年搭在他肩膀的、茸茸的脑袋:“现在的工地早就不用了。你一个大学生,怎么还信这种故事。”
父两个一唱一和好不默契,场面其乐。该怎么无需再问,唐小虎也跟着乐呵起来,压不合时宜泛起的骨悚然气氛,这才听启淡淡开:“你看着办吧。”
“小姑娘心思怎么了。”朱朝阳拄着脸咕哝,有些闷闷不乐的样,音量却是故意要让大人听清的:“黄瑶还是小姑娘呢,她的心思也没见得用在这儿啊。”
朱朝阳又带了一沓文件来给他签,一同放在前的还有一个巴掌大的礼品袋,黑底上描画着花卉植的图样,上面印着英文字。“是香薰。”朱朝阳机灵地抢先解释:“叔叔,您这几天睡眠不好。我听说这个香味可以助眠的。”
“你又知我睡眠不好了?说得好像天天盯着我睡觉一样。”启翻开一页纸,视线一行行扫过那些认真勾划的标示,在纸页末尾签字。到底是过学生会主席的大学生,朱朝阳的文书工作得尤其细,连为女孩的黄瑶都没如此贴心。启一边受用,一边又忍不住逗他:“你一天都够忙了,还花这些小姑娘一样的心思,也不嫌累。”
“对了叔叔。”朱朝阳却突然嘴。少年弯腰,从后圈住长辈的脖,很亲昵地跟启挨着脑袋说话,吻天真:“我听说建筑工地上有个习俗叫‘打生桩’,真的有这种事吗?”
启无声弯起嘴角,故意没答话,就这么晾着他,一页一页把文件签完了才腾手,慢悠悠地去朱朝阳的脑袋。
“白天没事。就是洗澡的时候疼,睡觉又,这几天我也没睡好。”朱朝阳眉耷拉,没打采演得恰到好,铺垫着后蓄谋的提议:“叔叔,您明早有董事会,从别墅折腾到公司怪远的,要不然……您去我那里住一晚?您给我租的房,不是离公司近一嘛。”
启恍惚慨,初识时这孩就太过早熟,每个佯作柔弱的表都心计算讨他垂,看似很会撒,却要看他脸才敢提要求。放在前两年断然不会现的动作,现在朱朝阳已经相当熟练,不时还会嘴,未尝不能算作一种恃而骄。他一时很有种将捡
“怪远的也折腾好多年了,不差这一次。”启笑声,忍不住拆穿:“阳阳,你不如诚实讲。到底是关心叔叔呢,还是想要人陪啊?”
“我想要您陪。”少年立刻改,答得脆利落。孝顺贴的伪装被戳破,立又接一招撒耍赖,双手覆上启的膝推推晃晃:“就一晚,我都好久没跟您一起睡了——而且这两天只能趴着睡觉,很难受的。您就当哄哄我,好不好?”